連喬露出微笑,「好。」
打量皇帝並非真心要吃,小廚房果真隨便應付兩下,端上來的只有一碗桂花酒釀圓子,並一碟雲片糕。
楚源見只有自己的份,少不得做出些客氣模樣來,將那碗酒釀往連喬面前推了推。
連喬極溫婉的道:「楊太醫囑咐臣妾少食此物,陛下自便即可。」
楚源的目光不禁停駐在連喬腹上,膨脹得那樣大,想必這孩子已經有六個月了。
連喬穿了一身寬大的寢衣,還坐在暗地,有意遮飾那處,想必以為自己模樣難看不好見人……其實大可不必,楚源的目光自下而上落在她臉頰,本就是一張清透乾淨的面龐,哪怕輪廓稍稍圓潤了些,也還是極為動人,何況她今日氣色上佳,越顯得那張臉潤澤光潔如月輪一般,大約蟾宮仙子也不過如此。
連喬被他盯得很有些窘,悄悄紅了臉道:「臣妾臉上有髒東西麼?」
楚源忙收回視線,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他試著那湯羹已有些冷了,忙端過來扒拉兩口,心不在焉的停下道:「你不想向朕打聽一下家中情況?」
「有什麼必要問呢?陛下是天子,自會秉公決斷,絕不會冤屈平人。臣妾的伯父若無錯,陛下自會還他一個公道;若有錯,那陛下的責罰也是他應該承擔的。」連喬靜靜笑著,「何況臣妾如今既已嫁入天家,便為楚氏婦,而非連氏女,臣妾要做的只是相信陛下,旁的一概不用操心。」
「你當真這麼想?」楚源放下碗碟望著她。
「陛下如此追問,是不相信臣妾,還是不相信您自己?」連喬坐在黝黯的角落裡,雖神情無波,卻別有一種平靜坦然的氣勢。
楚源兩手交握扣起她略顯浮腫的十指,嘆息道:「阿喬,是朕小人之心,未對你付諸足夠信任。」
「無妨,只要陛下您能明白臣妾的心意,臣妾便知足了。」連喬用指腹挨了挨碗壁,起身道,「湯涼了,臣妾去廚下給您熱一熱吧。」
「這時候還喝什麼湯?」楚源按著她肩膀,很熟練的吻上連喬的唇瓣,動作卻比以往要溫柔許多,總是怕傷了她。他小心翼翼的隔著衣衫貼上連喬的肚子,問道:「他是不是會動了?」
「有時候會。」連喬道,「若楊大人說的不錯,他以後一定會是個活潑健康的男孩。」
楚源蹲下身去,想聽一聽腹中孩兒的動靜,神情那樣珍重,儘管什麼也沒有聽到,他卻已覺得心滿意足。
連喬含著沉靜的笑意望著他,仿佛在她眼中,就只裝得下面前的這個男人。
這一晚楚源自然留宿在怡元殿,他操勞多日,一沾枕頭就覺得困意漸漸上來,朦朧里只聽見枕邊人輕聲的語調,「陛下,無論臣妾的家中人有何過錯,臣妾只求您一句,不要對他們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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