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喬的面容卻比她意想中平靜許多,她慢慢說道:「本宮會讓人為你配一副落胎的方子,你回去後立刻喝下,一了百了。」
幸而眼下後宮權柄盡在連喬掌握之中,若換了從前,事情還不能解決得這樣容易。
權衡之下,這已是最好的法子,孰料連音卻哭哭啼啼的鬧起來,揪著連喬的妃色衣裙泣道:「姐姐,姐姐!我求求你,讓我留下這個孩子,我不能沒有它……」
連喬恨鐵不成鋼的站起身來,恨不得將她一腳踢開,「那你還想怎麼著?陛下並未臨幸你,你卻無端冒出一個孩子來,是想讓本宮也和你一起陪葬嗎?」
「不是的!不是的!」連音急忙道,「我並不敢連累姐姐,只求姐姐放我和九郎一馬,我答應過他,一定會將這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
她一面說,一面又滾滾落下兩行熱淚。
連喬頭一次在她眼中看到一種叫堅定的東西。連音這蠢丫頭,從前既冒失,又怯懦,一有點風吹草動就怕得跟什麼似的,如今卻敢提出這麼大膽的要求,似乎連死都不再害怕。
所謂為母則強,說的就是如此罷。連喬微微嘆息,語氣已經緩了下來,「你那位情郎靠得住麼?」
「不會有錯的。」連音忙忙點頭,臉上出現一抹羞澀的暈紅,「他雖不及陛下那般姿容出眾,但在我心裡,他卻是唯一值得託付終身的良人。」
連喬不置可否,微微偏過頭,免得眼中的輕蔑外泄——她從不相信這世上有何良人,那侍衛若真靠得住,也不趁夜色昏暗之時去勾搭一位芳心寂寞的嬪妃,甚至鑄下這樣大錯。
但連音此時已全然沉浸在愛情甜蜜的滋味中,連喬也無心去點醒她,何況費盡唇舌也未見得有用——這世上有的是但願長醉不願醒之人。
連喬想了想便說道:「本宮可以幫你,但也只能先送你出宮,待外頭安定之後,再尋個由頭報你病歿的消息,將含春殿的侍衛遣散,你倆也能順理成章的在宮外團聚。」
連音面上有些猶豫,她畢竟不曾獨自過過生活,想到還得一人在外熬些時日,心裡頭難免有些打鼓。
連喬嘲諷的牽起唇角,「你莫非信不過他?」
「怎麼會?」連音立刻反駁,垂下頭低低說道:「我自然是相信他的。」像是安慰連喬,也像是安慰自己。
「那好,你先回含春殿收拾些必要的東西,戌時三刻即趕往御花園西南角的八角亭中,那裡自會有本宮的人接應。」連喬不欲與她廢話,快刀斬亂麻的吩咐下去。
連音答應著,喏喏退出。
待送走這位難纏的客人,紫玉回來時就驚疑不定的問道:「婢子瞧著連美人臉上還挺高興的,娘娘您莫非答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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