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華慢理雲鬢,淺笑道:「我那好妹子聽說生了位阿哥,真是喜事一樁,可惜我沒能前去道賀。」
不知所雲。福晉頂厭煩這些拐彎抹角的人,「若無旁的事,我先回去了。」
雲華卻將她按著,又吩咐侍女倒茶來,顯然是要把耳目支開方便說話,她一雙水眸眼波流轉,「聽太醫所說,側福晉本應四月底五月初才發動,怎的提前了大半個月,您不覺得奇怪嗎?」
福晉淡淡道:「頭胎生產,一時緊張也是有的。」
她懷弘暉就只懷了七個多月,但穩婆說幸虧是早產,若真拖到足月,以她的身子必定承受不住,對此福晉也不意外。
雲華意味深長道:「可雲鶯向來被四貝勒精心照拂著,又得太醫院派下御醫每日請平安脈,若真有何異常,該早早發現才是。」
福晉重新用審視的眼光打量眼前這個女人,浸淫宮廷數載,她當然聽得出什麼是好賴話,這個瓜爾佳氏可不像關心妹妹,反而是變相抹黑。
但福晉最不喜九曲心腸,更不想摻和瓜爾佳府的內鬥,她遽然起身,「無論如何,側福晉已經平安生產,這些話休得再提。」
看她轉身要走,雲華不禁慌了手腳,原以為能從容地談談條件,哪知對面軟硬不吃,事到如今,她只好暴露最後的底牌,「我曾親眼看見雲鶯身邊的嬤嬤去保和堂抓了副催產藥。」
福晉頓了頓,但並未回頭。
雲華乘勝追擊,「您細想想,她為何早不生產晚不生產,偏挑在四貝勒出門的時候?想給誰添堵,不是一目了然麼?」
儼然幸災樂禍的口吻。
福晉懶得睬她,只匆匆向五弟妹告了別,便坐上馬車回府。五福晉本來還想留她用飯,可見她行色匆匆,只得罷了,猜想四嫂是羨慕嫉妒恨——誰叫四貝勒傻乎乎跑去罵三阿哥,長幼有序,人家是他罵得起的嗎?還是她家五爺聰明,丁點苦肉計就把闔宮給折服了,五福晉想起來,不禁心曠神怡。
蘇媼見主子臉色難看,知道那番話還是入了她心底,因勸道:「您別把這些糊塗人的話放心上,當耳旁風就是了。」
這瓜爾佳氏素日就是個倒三不著兩的人,以前就敢假孕爭寵,還去陷害劉佳氏,鬧出種種風波,誰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怕是唯恐天下不亂。
福晉沉沉嘆了口氣,「空穴來風必有因,倒也未必是謊話。」
何況家醜不可外揚,當日雖是她親自將趙嬤嬤扭送進宮的,但永和宮跟慎刑司兩處嘴都緊,外人怎麼會知道?
若這雲華所言屬實,裡頭的關竅就不得不琢磨了。偏就是這麼巧,四阿哥去了江南,她又回了娘家,趙嬤嬤鬼迷心竅扣住太醫,起因還是李氏給弘暉下藥——李氏又怎能將時機掌握得恰到好處?她記得那陣子因為二格格緣故,李氏跟雲鶯倒頗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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