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伸手摸摸唐藥兒的頭髮,然後從身後拿出一把用竹節做的千機匣:「藥兒,這個千機匣你拿著,自己搓點箭放進荷包里,若有人不軌,直接動手莫怕。」
「是,夫人。」
「你該叫我母親的。」
「母親。」唐藥兒從善如流的改口,叫完之後自己就先捂著嘴巴吃吃的笑了起來。
曹昂鎮定的極快,等他們往成皋城門走去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有些瘦弱的游醫郎中了。
成皋城門敞開著,裡面進進出出的平民不多,到處都是巡邏的將士,他們剛走到城門口就被攔住了:「你們是何人?」
「各位軍爺,我與夫君從新野逃難至此,如今乾糧用盡,只想京城找點活兒干,弄點糧食果腹。」阿婉可憐兮兮的說道,一邊從袖子裡拿了幾枚五銖錢塞進軍爺的手裡:「我們好幾日未曾吃飯了,只想早日進城吃口熱的,各位軍爺通融一下吧。」
「哦?逃難的?」幾個軍爺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婦人。
只見婦人雙手粗糙,嘴唇皸裂,衣裳破舊,身後背著小木箱,一手牽著一個面白如紙一樣的瘦弱女孩兒,一手杵著小棍兒,她身後站著一個臉色蠟黃,憔悴不堪,瘦弱的搖搖欲墜的男人,男人背後同樣背著個木箱,一看就是平常的難民。
「是是是,幾位軍爺能否通融一下。」
「倒也不是不可以。」
手裡捏著幾枚五銖錢,幾個將士上下打量著阿婉:「如今城中戒嚴,可出不可進,不過,你們若是有什麼本事的話,倒是可以通融一下。」
「我夫君是游醫,可以治病的。」阿婉連忙說道,語氣迫切極了。
說著,又低下頭,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說道:「我……我亦是游醫,不過我只會治婦人病。」
幾個將士頓時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將士跑回去了。
再回頭,就帶著他們直奔成皋駐軍營地,很快,阿婉便被帶著去見到了一位病歪歪的小娘子。
而唐藥兒和曹昂則是被押著關在了一處。
「阿父莫怕,藥兒保護你。」唐藥兒病歪歪的靠在一邊,用怯生生的聲音說道。
曹昂看了看唐藥兒那雙用手套遮掩的嚴嚴實實的手,嚴肅的點點頭。
「就麻煩藥兒了。」
站在旁邊的軍爺立刻翻了個白眼,就這倆瘦弱不堪的模樣,估計一巴掌就被打死了。
阿婉一直在營地里給駐城將軍心愛的小妾看病,一直到天黑了,才被送了回來,當然,與曹昂和唐藥兒關在了一處。
「藥兒晚上的時候,往軍營糧草的地方去。」
「是,夫人。」
唐藥兒從懷裡掏出骨質面具戴在臉上,從阿婉的手中接過藥粉塞進荷包里,坐在帳篷門口緊緊的等待深夜,曹昂這才知道這兩個人預備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