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藥兒低頭望了一眼掌心的印鑑,點了點頭。
「此去珍重。」
呂候看著唐藥兒端麗漂亮的臉,終究忍不住的伸手,握了握她冰涼的手:「你也珍重。」
說完,收回手,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
炙熱的溫度好似還留在手背,可那人卻已經走了。
唐藥兒靜靜的站在院門口看了許久,終究攏了攏披風:「回吧。」
「是。」姑姑屈膝,為她扯了披風,轉身回了房。
經過教習姑姑的教導,如今的唐藥兒走出去,已經絲毫看不出一丁點兒的鄉野習氣,就好似從小在世家長大的貴女,她身形纖細,皮膚雪白,一雙漆黑的眼睛看起來格外幽深。
唯獨那雙手,戴著薄如蟬翼的蠶絲手套,遮掩住那格外與人不同的指甲。
唐藥兒一邊往裡走一邊想著蔡昭姬的話:「唐門之毒,不同於五仙教,乃是內斂的,他□□於懷,武功大成之日,宛若常人,沾之不會中毒。」
如今的她功法還未大成,當然,她也不想大成。
至少如今的劉協不敢碰她,可也正是因為有了這手套,呂候才敢這般大膽的握住她的手。
不過……她也該動起來了。
既然要奉天子了,李傕此人……也該解決了。
唐藥兒垂眸,蔡昭姬如今已往涼州去了,長安……怕是要亂了。
「藥兒。」劉協的聲音從院門外響起,腳步匆匆的,不一會兒,穿著玄色朝服的身影便出現在門口,他眼睛晶亮,好似帶著無盡的喜意:「怎麼穿的這般單薄站在門外,若是凍著了可怎麼好。」
說著,便拉著唐藥兒的手把她往屋子裡面拉。
唐藥兒斂下眼瞼,任由他拉著,直到進了屋子,才搡開他的手:「說話歸說話,動手動腳的做甚?」
劉協的臉上閃過一絲受傷,隨即很快,又恢復了笑顏。
「今日賈詡辭官了。」
「哦?」唐藥兒故作不知的問道:「他年輕力壯的,為何辭官?」
「說是母親病重,回鄉侍疾。」
劉協一邊說一邊搓搓手:「李傕少了此人,便如同少了一根臂膀,我心中實在是高興。」
「陛下慎言,小心隔牆有耳。」
「我知我知,藥兒,多虧有你,否則這宮中孤冷歲月,還不知如何煎熬下去。」
唐藥兒抿了抿唇,幽幽的嘆了口氣:「我聽聞說,李傕去了潁川將先帝之妻給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