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愣了一下,眼神動搖了一瞬,隨即又堅決起來。
「別哄騙我了,我兒子沒病,豫州牧……豫州牧和那些人是一夥兒的,你們都要我們死,都要我們死啊。」
「老人家……」
「別說了,你們都是小娘子,豫州牧怎麼可能會收你們做部下?你們哄騙老婆子我一個沒用的,還有良心麼?」
呂玲綺聽著不耐煩,直接眉頭一皺:「不知你可否聽說過司農仙?」
「司農仙?」老婦人的手頓時一頓,睜大了眼睛,然後搖搖頭:「不曾聽說過。」
呂玲綺:「……」
不是說師父『司農仙』的名號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麼?
呂候這人現在說話怎麼越來越不靠譜了?
「老人家,你莫害怕,如今的豫州牧乃是陛下親封,我們這些女子之所以是豫州牧的部下是因為如今的豫州牧與我們一樣,也是一個女子,兗州徐州那邊的百姓都知曉她,此次我們之所以會過來,也是聽聞說士族焚燒百姓之事,州牧大人才派我們過來的。」
老婦人將信將疑的望著說話溫溫軟軟的糜蟬。
「如今豫州荒蕪,百廢待興,正是用人之際,州牧大人怎會任由百姓被欺壓呢?」糜蟬朝著老婦人走近了兩步,又指了指後面的七秀弟子:「那是軍醫,讓她為你兒子瞧瞧,若你兒子真病了,延誤了治療,反而不好。」
提到自己的兒子,老婦人頓時動搖了,可她還是不信任眼前的人。
她咬了咬牙:「若我說……想多找些村里人陪著,你可願意?」
「自然是可以的。」糜蟬點點頭。
老婦人這才走到門口,朝著不遠處的人家大聲喊了幾聲,不一會兒,就見不少人手裡抓著農具跑了出來,將他們團團圍住,虎視眈眈。
「我兒子真的沒病,就是……就是受了傷。」老婦人的眼淚這才落了下來。
嗚嗚咽咽的領著他們進了門。
一個男子正坐在堂屋,臉色蠟黃,褲腿高高的挽起,傷口處糜爛,流下了黃黃的濃水,還伴隨著一股子難聞的氣味。
「前幾日我病了,我兒子看我實在難受,就想著去山上打點東西回來給我吃,卻不想,半途遇見了一隻孤狼,他與之搏鬥半天,雖是將狼殺了,可自己的腿卻也傷了。」老婦人捂著臉,一邊哭一邊說道。
「你上來瞧瞧。」呂玲綺指了指七秀弟子。
七秀弟子走上前來,伸手輕輕的捏了捏男子的腿。
男子年歲不大,被這麼一個大姑娘摸了腿,頓時畏縮了一下,臉頰不自然的紅暈起來。
「表層的肉腐爛了。」七秀弟子看了兩眼,站起身來對呂玲綺說道:「需要割去腐肉才行,否則燒起來就救不回來了。」
「什麼?」老婦人尖叫一聲,身子晃了晃,差點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