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周瑜前往孫策院落尋他,卻見他獨自一人在院中飲酒賞月。
他抬腳走進庭園,停在孫策的身側,卻見孫策雖說仰首望月,卻目色空茫,竟然沒有發覺到他的到來,很顯然,他此時正陷入自己的思緒中,他手持酒壺,一碗一碗的大口喝酒,雙頰微紅,帶著幾分醉意。
「伯符。」
周瑜伸手從孫策手中拿走酒壺,孫策這才回過神來。
對著周瑜笑了笑:「公瑾,來陪我喝酒。」
「莫要喝了。」
周瑜劍眉微蹙,嘆息道:「我剛至此你竟不曾發覺,若有刺客……」
「無需擔憂,那刺客暫且還傷不到我。」
他垂眸,伸手從周瑜手中搶過酒壺,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今日冀州來使,那袁紹竟想與我合謀滅曹,真是可笑,當初吾父為滅董先鋒,最後落了個什麼下場,不過是個客死異鄉,倒是他們這些人,一個個還活得好好的,如今竟也想讓我當個出頭椽子,當真以為我好欺辱麼?」
「此事你做的很對,如今我們該做的便是韜光養晦,先將揚州拿下才是。」
周瑜嘆息一聲,也給自己倒了一碗酒:「如今那袁術病入膏肓,恐怕命不久矣,劉繇此人不足為據,雖有謀略,卻無勇猛,只要袁術一倒,劉繇必敗。」
「是啊,劉繇此人,我倒並不曾放在眼裡。」
「既如此,你今夜又為何這般惆悵,喝這悶酒呢?」
孫策搖頭:「無甚,只是聽到個消息,心中頗為複雜。」
周瑜:「哦?何事讓你這般難受,不知可否說來一聽。」
孫策苦笑:「豫州牧再次有孕了。」
周瑜:「……」所以在為這個傷心?
他無奈勸說道:「你初遇她時,她便已是郭家婦,你這相思毫無道理可言。」
孫策攥住酒壺,聲音陡然低沉:「宛城太守寡嬸再嫁曹操為妾,若那郭奉孝身亡,曹氏守寡,我願以正妻之禮聘之,並願遵從秦嶺之禮,終身不納二色,公瑾,你覺此事可行否?」
周瑜心頭猛地一跳:「伯符,你可別做傻事,那豫州牧可不是好糊弄之人。」
他害怕這孫策為了阿婉跑去將郭嘉給殺了。
「那郭奉孝如今正往冀州去,若……只要小心……」
「不可!」周瑜一把抓住孫策準備再次倒酒的手,目光銳利非常:「若你真殺了郭奉孝,被那豫州牧知曉後,恐怕那豫州牧能滅你孫氏一族,莫要想那些兒女情長,該想想如何早些將揚州拿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