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遣人去找了鄒氏，讓她過來服侍曹操。
等屋子裡面傳來鬧騰的聲音，曹丕這才抬腳往大門外走，他背著手，嘴角微揚，眼瞼微闔，神色有種說不出的疏懶。
「三公子。」
曹丕腳步一頓，側過頭看向喊住自己的人。
「程司馬。」曹丕行禮。
程昱看著曹丕，目色沉沉，仿若要看透人心：「這麼晚了，三公子怎麼還在這裡？」
「阿父頭風症犯了，我服侍左右，這會兒睡了，我自然要回去。」
程昱點點頭：「已然宵禁，你快些回去，莫要在街上逗留。」
「好。」
曹丕看著程昱提著燈籠走遠了，眯了眯眼睛。
*
連續攻下五城後，鄴城近在咫尺，孤零零的坐落在哪裡，透著可憐兮兮的滋味。
阿婉不著急，直接安營紮寨，大軍停在鄴城三十里外的位置，距離近到每天做飯的煙火站對面城樓上都能看得見，那是赤果果的挑釁，可袁尚都被抓了，鄴城現在唯一能做主的就是袁尚的母親王夫人。
可王夫人有野心，卻沒實力，而且城內的那些謀士將領們，也不會聽一個婦人之言。
哪怕表面看起來鄴城還很平靜，其實裡面已經混亂不堪了。
孫尚香冷眼看著，只覺得有些可笑。
這袁紹的幾個兒子都不俗，可偏偏關係不好，兄弟鬩牆，最後反而便宜了旁人。
由此可見，這做父母的偏心太過，總不是好事。
她眼看著曹操的那些個兒子，只覺得未來恐怕曹營也不可避免的會步上袁紹的後塵，要麼人說能做朋友的都是臭味相投的呢。
阿婉的軍營在外蹲了有十天。
不是她們不打，而是商量著怎麼打。
沒有了豫州後，阿婉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地盤，她選中了鄴城，自然就不喜歡鄴城破損太過，她可不想再面對一次當初黃巾軍破壞的豫州府衙了，她需要一個完整的，功能齊全的辦公場所。
最好冀州的那群士族也老實點。
現在的阿婉可沒有任何閒情逸緻再像以前對豫州士族那麼和藹可親了。
要知道，諸葛亮和黃月英兩個人可還坐在人家豫州士族的大本營武力鎮壓著呢。
之前在豫州的時候是真的缺人，所以阿婉手段柔和些。
可現在有微山書院做後盾……
她怕個鳥。
直接幹了，就算士族要鬧，那就殺雞儆猴吧，會鬧騰的臣子都回家種地好了，打仗秦嶺弟子輕易不能上，可殺進塢堡，阿婉卻是不在乎一點特殊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