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婉手下奇人異士眾多,若她真想打他,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
不打無非是不想罷了。
曹丕心情很是糟糕,他可以和曹昂爭鋒相對,但是對上曹婉,他就會感到無力。
曹操氣哼哼的回了府,恰好卞氏正在大堂內等他,見他臉色難看,連忙上前關心的問道:「主君這是怎麼了?可是鑠兒有什麼不好?」
曹操猛地回頭,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他不好你就開心了麼?」
「咳……」卞氏被掐了個正著,臉色頓時蒼白:「主,主君……」她已經被掐的說不出話來了。
「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回去告訴曹丕給我收起他的那些爪牙,否則,我不介意少個兒子。」
卞氏不過一妾侍,曹丕也不過一庶子。
如今曹操嫡妻尚在,對曹丕自然不甚看重。
曹丕當年跟在卞氏身邊,心思比起其他孩子都更加深沉,比起曹丕,他更喜歡卞氏的另一個兒子曹植。
說完,狠狠的將卞氏扔在地上,怒氣沖沖的又出去了。
他騎上快馬,帶上幾個護衛和謀士,一路往豫州的方向狂奔而去,一直到天微微亮,才仿佛失去了精氣神兒一般,馬兒慢了下來,這時候他已經到了許都邊界了。
如今冬日剛過,堪堪開春,正是萬物復甦的時候,這夜裡還是很冷的。
這樣跑了小半夜,曹操原本發熱的腦子此刻也有些冷靜了下來。
「回去吧。」
他拎著韁繩掉了個頭。
回到府衙後,他拒絕了所有兒子的求見,在書齋中呆了一整日,在傍晚的時候,讓信使帶著信離去了。
曹丕心覺不好,帶人去截殺,然而到底慢了一步。
過了幾日。
冀州,阿婉正在招待孫尚香。
「這些日子跟著七秀的那些姐姐學了不少,縫紉,刺繡,浣紗,如今我自己都能做衣裳了。」孫尚香手裡端著茶碗,正大口大口的喝著茶,這幾日她一直跟在七秀弟子身邊,幫著教導那些孤女,忙的連坐下來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這幾日,費娘子每日都忍不住的出門去街角聽課,已然心動了。」
「是麼?」
阿婉頓時笑的眼睛都彎了:「費娘子也是個有才之人,回去問問費娘子可願教些學生,無論什麼都可,織布,製衣都可,給那些孩子一些安身立命的本事,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想來是願意的。」孫尚香抿嘴乖巧的笑笑。
費氏確實是願意的,但是荀諶不願意啊。
他們荀家也是士族,那有讓家裡的女人出去教學生的道理,而且……如今曹婉的做法他看了其實也挺揪心,以前只有士族的兒郎們能夠讀書明理,所以舉孝廉後,能在宮中任職的多是世家之人,可這曹婉做事卻很沒規矩。
她知道士人不願教導庶民讀書,便讓女人出面教導讀書。
如今在冀州忙碌的那些中低級官員,多是從微山書院下來的平民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