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能說人家錯了。
人家本來做的就是非常人所不能做的事,你若否定了她的舉措,就等於完完全全的否定了她這個人。
她的性子,容許別人否定麼?
或者說,輪得到旁人來否定麼?
費氏到底還是在乎荀諶的眼光的,她提了一嘴,荀諶不同意,她便說算了,只是每次出門看見街角的學堂,總會站一會兒。
又過了幾天,曹操的信到了冀州。
信是用紙寫的,看紙的花紋就知道是豫州出來的紙,曹操很節省,只用了很小的一張紙,歪頭套著錦囊,送到阿婉手裡時,那個送信的信使已經臉色發白,累慘了。
讓人帶信使下去熟悉,再吃點東西,而她自己則是從錦囊里拿出信。
信里只有短短兩行字。
【若予你世子位,你當如何,若不予世子位,你又當如何?】
這句話問的可真是露骨。
阿婉嗤笑一聲,隨手將信遞給郭嘉。
郭嘉垂眸看了會兒,才輕輕的扣下信紙:「許都怕是出事了。」
「嗯……」
阿婉也蹙眉,她不知道是什麼給了曹操這麼大的觸動,讓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他那麼多兒子,總不見得一個看得上眼的繼承人都沒有吧。
再說了,曹昂不是欽定的繼承人麼?
史書上是因為曹昂死了,丁氏日夜咒罵不休,所以曹操和她和離,後來更是因為曹丕這個長子的身份,才讓卞氏成了嫡妻,現在曹昂未死,為什麼曹操還這麼糾結呢?
想不通啊,想不通。
「怎麼了?」從思緒中回過神的郭嘉有些懵的看著他。
「沒什麼,只是感嘆一聲,你們這些男子,可真是善變的很。」
郭嘉:「……」
善變?
「為夫待夫人之心,始終如一。」
阿婉:「……我從未懷疑過夫君之心。」
郭嘉又沉默,甚至還有點委屈:「那夫人為何說男子善變?」
「我是說我阿父,絕不是說夫君你。」阿婉連忙伸手摟住郭嘉安慰道。
郭嘉挑眉,周圍的僕從已經非常有眼色的退了出去,他反手將阿婉抱住:「我自然知曉夫人說的不是為夫,只是有些話,卻是要和夫人私下裡說的。」
此刻人都出去了,自然是有一說一了:「夫人可是想回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