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是未曾評判劉琦,卻已經將劉表之死給陰謀化了。
「如今的南陽太守乃是大娘子之徒諸葛孔明,其妻黃氏亦是秦嶺中人,二人足智多謀,助丁夫人穩定豫州,若從南陽借道往襄陽去,則後勤補給當無錯漏。」
豫州自曹婉離去,權柄交於丁夫人之手後,其內部經濟糧草一直穩中有漲,更別說豫州中還有微山書院和造紙廠,如今天下十分富庶,便有三分在豫州。
這話自然也點了曹操。
若能與丁夫人兩相和好,那豫州資源,便為他們所用了。
「不可。」
曹純的話,立即得了荀彧的反駁:「此事當從長計議。」
曹純立即滿臉不高興。
荀彧如今與曹操已然有了隔閡,曹純作為曹家人,自然看的清楚,他是武將,自然需要軍功,但謀士之能他也從不輕看,此時荀彧開了口,他雖有不悅卻還是虛心求教:「那依尚書令所言,該當如何啊?」
「蔡瑁此人心機狡詐,卻膽小非常,愛好鑽營,曾欲將長姐出嫁黃承彥為繼妻,然,黃承彥之女乃是大娘子弟子,自然不能同意,蔡瑁多方糾纏後無果方才作罷,後又將次姐嫁於劉表為繼室,再將兄長之女嫁於劉琮為妻。」這才有了蔡氏姐弟在襄陽的隻手遮天。
「劉琮此人雖有膽氣,卻無謀略。」
「蒯越此人,襄助荊州牧二十多年,如今卻在蔡瑁的讒言之下,來此覲見天子。」
說到這裡,荀彧雙手交握在身前,冷笑一聲:「當初劉表扣押孫堅屍首,孫策以玉璽換之,蒯氏兄弟便曾勸過劉表,孫堅屍首可退,玉璽卻不可拿,然劉表未曾聽從,這才有了天下諸侯共檄之的下場。」
「由此可見,蒯越心有成算,對劉表亦是忠心耿耿,然,蒯越再衷心,那也是父輩舊臣,能被派遣來使,也就代表他與劉琮有了隔閡,亦可言之,蔡瑁與之不合……」
「而韓嵩與劉先這兩人嘛……」
荀彧捋了捋鬍鬚:「據我所知,自當年二人覲見天子後,便一直不得重用,與其說二人有背叛之心,倒不如說,他們早已被劉表懷疑,暗中投靠了丞相。」
曹純一邊聽一邊點頭。
荊州之事,他們倒也知道不少。
尤其劉表這小老兒不要臉,娶了個年紀小的,便一心撲在新夫人身上,放著肖似他的長子不重用,反倒被耳邊風吹得愛重小兒子。
後來兄弟鬩牆,反目成仇。
如今叫他們有了可乘之機。
「既如此,咱們大可叫那蒯越以為韓嵩與劉先早已投靠了咱們,再透露咱們即將攻打襄陽的消息,好叫蒯越傳達回去,那蔡瑁與劉琮若真如令君所言膽小非常,必定方寸大亂。」
到時候是直接投降,還是打一場,就看他們怎麼選擇了。
如今魏軍修生養息數年,正是摩拳擦掌之時,若能一舉拿下荊州,他們便可全心全意將目光放在揚州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