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是不能理解,別家公子養貓養狗養馬養老虎養狼的,她們少君怎麼就不能養孩子了呢?
養孩子還能說話解悶呢。
范思墨又給她介紹了赤珠,吳三姐並不因為赤珠現在病著,也似乎瞧著對外界沒反應的樣子就忽視她,跟她正經見禮問好。
她見赤珠木呆呆的就憐惜嘆道:「可憐見的,真是遭大罪了。」
范思墨也嘆道:「誰說不是呢?咱們瞧了心裡都難受的緊。」
吳三姐一聽這話,忙又笑道:「赤珠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我聽說少君已經囑咐好好醫治她了,定能好起來的。」又對夏川萂道:「夏小姑娘快去試試新衣裳,若是有哪裡不合適,我現下就能給你改了。」
夏川萂看了眼她腰間的一個繡著魚戲蓮花的小布包,心道裡面一定裝著針與線,笑道:「三姐喚我川川就行了,大家伙都這樣喚我的。」
吳三姐笑著喚了聲:「川川。」
夏川萂心道,這位吳三姐可真愛笑啊,笑起來慈和又溫柔,慈眉善目說的就是她這樣的吧?瞧著一點攻擊性都沒有。
夏川萂去試新衣裳,留下范思墨和吳三姐說話。
范思墨合上帳簿,從廊下一個拐角處燒著炭火的小爐子上溫著的大茶壺裡給她倒了一杯茶水,自己也捧了一杯啜飲了一口,開口尋話頭道:「我前些日子聽我娘說,你翁舅一家帶著孩子去找你求情,孩子還好嗎?」
這話是美化過的,其實她聽的是吳三姐的兩個兒子拿著刀跑去吳三姐跟前用刀抵著自己喉嚨去跟吳三姐求情的。
吳三姐臉上笑容少了一些,但還是慶幸著笑道:「好,怎麼不好?老大和老二都記事了,覺著我這個做娘的狼心狗肺,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全家去死無動於衷,跟我離了心,以後都不叫我娘了。小的那個才幾歲,還不記事,我弟弟帶著幾個小兄弟想法子偷了出來帶回我娘家養著,算是留下一個以後給我養老送終吧。」
她夫家一家子都被牽連進郭代齊案中,還是拿錢替人消災身上背了無數條命案的死罪。
她聽了之後,也是非常詫異,她就是個聾子瞎子,嫁過去這麼多年竟然不知道夫家一家子都幹著拿錢要人命的買賣。
好在她早幾年就在夫家過不下去帶著孩子回了娘家,想著畢竟是夫家的種,便也不禁著孩子跟前夫見面。也不知道孩子天生就跟父親祖父母親還是真就像其他人說的這兩個孩子從根上就壞了,他們竟然跪在她面前拿著刀抵著脖子讓她去給夫家一家去找少君求情。
真是好笑啊,她連少君的面都見不著,怎麼求情?
她是誰啊,少君憑什麼會給她情面去赦免一家子殺人犯呢?
丈夫和翁舅一家都處死了,留下兩個孩子和不知內情的親戚一起被發去了礦山挖礦,上頭人跟她說孩子可以跟她,只要改姓就可以不用去礦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