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高強又拿過來一個匣子,打開後是一匣子製作好的丹青粉末和膏體,不由恍然大悟道:「公子是要作畫嗎?」又看看對面的海棠花樹,道:「是要畫海棠花?」
郭繼業挑揀畫筆,道:「話都被你一個人說完了,走開點,你擋著了。」
夏川萂忙走開一些,讓出視線來,硨磲搬著一個漆盤過來,上面擺著大中小好幾個圓瓷罐子,應該是筆洗,洗筆上顏色用的。
那幾個小碟子就很好認了,調顏料的嘛。
夏川萂興致比郭繼業本人還高,她道:「我去給公子提水去。」
趙立忙道:「水等會我提,你這紙放哪裡,總不能堆在這裡吧?」
夏川萂又去看了眼郭繼業,道:「我也不知道放哪裡呢。」
趙立:「你要這麼多草紙做什麼?」
夏川萂理所當然道:「練字啊。」
草紙用處多著呢,尤其是廁所里很應該多放一些。
趙立才想起來夏川萂還要每日寫字讀書抄寫佛經做功課呢,便道:「公子書房旁邊還有一個小裡間,給你放那裡頭吧?」
夏川萂高興道:「那可太好了,勞煩趙立哥哥了。」
那個小裡間她知道,是劃分空間的時候隔出來的,屬於暗間,專門放一些雜物,她這紙放那裡正好。
趙立:「沒事,高強,咱們先去放紙,川川你和硨磲妹子在這伺候公子。」
夏川萂應下,又跟高強道謝:「勞煩高強哥哥了。」
高強一邊去和趙立搬紙一邊玩笑道:「那你預備怎麼謝哥哥?」
不等夏川萂答話,郭繼業輕咳一聲,眾人去看,原來是要開始作畫了,便都噤聲,安靜了下來。
夏川萂還是去提了一壺水過來,倒在筆洗里,等著郭繼業一會用。
然後就蹲在郭繼業身邊看他作畫。
話說他才跟張叔景學畫沒兩天吧?會畫嗎?
再看看桌案上的傢伙式,工具齊全,以及,嘖嘖,初初學畫就得用這樣好的絹帛練習,名副其實的錢上作畫,奢侈啊奢侈。
只見郭繼業挑了最細的一支畫筆,沾了墨,在絹布上輕輕一撇,撇出個弧度來,又從下方一撇,和頭一個弧半合攏,組成......一個花瓣?
夏川萂又轉頭仔細去看海棠花樹上的花瓣,覺著看不太清,就起身來到海棠花樹下抬腳對著比她大腿還粗的樹幹狠狠一踹。
郭繼業嘴角重重一抽,眉頭狠狠跳動了一下。
硨磲已經不忍直視的撇過臉去了,這動作實在是太不雅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