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馬車行走的母親們也開始氣喘吁吁, 需要咬牙堅持才能跟的上馬車行駛的速度。
前面有馬蹄聲傳來,老陳頓時將背上一直背著的長弓取下搭上弓箭對準了前方向他們這邊奔來的騎士。
等騎士兩三個呼吸間越發靠近車隊, 有眼睛尖利的婦人驚呼道:「是大牛,路媼,是你家大牛來了。」
路媼也瞧見了, 她抹了把臉上頭上的汗水, 展顏笑道:「是俺家大牛。」
老陳箭尖下移,但他並沒有放鬆警惕,弓箭鬆弛的保持著半月狀, 等到大牛騎馬來到車前一米處勒馬停下順勢調轉馬頭,老陳問道:「你怎麼是從鄔堡那邊過來的?」
夏大娘讓他去給隊伍傳信,老陳駕駛著馬車並沒有等他就載著夏大娘和夏川萂往回趕,按說大牛應該是從他們的後方來才對,怎麼他反倒去了他們前面,從鄔堡的方向過來?
大牛滿頭滿臉的汗水露水混合泥土和成的泥道子, 沒等老陳說完他就急問道:「川川呢?大娘呢?」
夏川萂勉強從車窗里探出半個頭來,車裡孩子實在是太多了,她行動受阻, 所以她大聲喊道:「大牛哥, 我在這裡,大娘也在車裡。」
大牛從打開的車窗里看到了一大窩的小孩, 真的是窩,小孩疊小孩,小孩架小孩,就跟窩在鳥窩裡剛出生的雛鳥一般,顫顫巍巍的你踩我我踩你,等待外出覓食的鳥媽媽們帶著肥美的蟲子回來填飽它們的肚子。
此時大牛出現在車窗外,這些小傢伙們就都齊齊轉頭來看他,真的很像聽到鳥媽媽叫喚就探頭過來接蟲子的小小鳥啊。
啊,馬車裡怎麼會有這麼多小孩?!
大牛不合時宜的思維發散了一下,但事態緊急,只一瞬他就重新集中精神跟夏川萂和夏大娘道:「不能回鄔堡了,已經有好幾百人朝鄔堡方向去了。」
夏川萂一個抬腳沒站穩就摔到了孩子堆里,她鼻子磕到了一個小孩柔軟的臉盤,小孩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她卻被激的眼淚鼻涕之流,夏大娘將她撈起放到車門邊,一面開車門一面恨聲罵道:「真是上輩子造孽讓老娘遇到你這個孽障!」
夏川萂此時卻是沒工夫哄夏大娘了,她一手扶住老陳的肩膀站穩身體一手隨意在臉上抹了抹,隨手將眼淚鼻涕在自己身上蹭乾淨。
她問大牛:「你瞧著是叛軍還是災民?是從哪個方向來的?大約有多少數?」
大牛早就學會數數了,要不然他搞不清自己到底養了多少蜂箱多少蜜蜂。
大牛回道:「和咱們遇到的人一樣,都是衣不蔽體披散頭髮的災民,還有一些人臉上有刺青,不知道是不是囚犯,他們從南面直奔咱們的鄔堡而去,大約有三四百人。」
三四百人,正面攻打有守衛的鄔堡估計也就能讓牆角掉些碎屑,但是,衝擊她們在野的這一隊婦孺不要太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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