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了,老師留下幾個問題,好學的將老師圍在講台上,混時間的打著哈欠,三兩成群離開。巫冶不緊不慢地整理書本——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整理。他的同學沒人和他打招呼,不久,他那一排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整理好之後沒有起身,而是再次看向陳爭。如果說第一次對視是偶然,那這一次就帶著明顯的邀請。陳爭心中一轉,巫冶已經知道他的身份。
講台周圍充斥著學術討論的聲音,教室後半卻只剩下陳爭和巫冶了。陳爭走到倒數第三排,和巫冶隔著兩個座位坐下,「你好像在等我?」
巫冶點點頭,音色和他本人給人的感覺一樣陰鬱,「你是警察,你來找我,我不能不配合。」
陳爭說:「你怎麼知道我是警察?」
巫冶沒正面回答,「楓書小區那邊的小吃巷出了人命,珊姐說那可能是她的朋友。如果真的是,那警察一定會找她,說不定也會找我。」
陳爭說:「你很聰明。」
巫冶這才轉過臉,「所以,死的真的是珊姐的朋友?」
陳爭說:「你叫你女朋友姐?」
「她比我大,比我優秀,我叫她姐有什麼不對嗎?」
「不,只是有點好奇。」
這時,被圍著的老師要去趕下一堂課了,學生們開始離開。巫冶說:「放心,這教室之後沒課,你想問什麼?」
陳爭又掃了巫冶一眼,巫冶本人和他想像中的有差距,平靜得不像第一次面對警察。
「衛校里有一些關於吳憐珊的傳聞。」陳爭說:「你和她是怎麼認識的?」
「傳聞?」巫冶語氣輕飄飄的,「是說我配不上她,耽誤了她的前程嗎?」
陳爭說:「你應該知道,她以前很熱衷參與公益活動。」
「她累了,每天面對那些過不好自己生活的人,被傷害得遍體鱗傷還優柔寡斷的人,受了幫助卻對志願者沒有一絲感激的人……這種人接觸多了,負面情緒會積累,積累到某個程度,突然就爆發了,不想幹了,這不是很正常?」
「原來如此,這就說得過去了。」
陳爭如此容易接受這個解釋,倒是讓巫冶第一次露出吃驚的神色。陳爭說:「嗯?」
巫冶稍顯侷促地收回視線,「你是來了解那個被害者的吧?」
陳爭點頭,「是,吳憐珊有沒跟你說過,她們是怎麼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