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冶的回答和吳憐珊相差無幾。
陳爭又說:「那吳憐珊和你吵架之後,找『曾燕』訴苦的事,你應該也知道?」
「珊姐向我道歉了。說不該任性離家出走,還跟一個並沒有很熟的人罵我。」
「你們是因為什麼吵架?」
巫冶想了會兒,說是因為吳憐珊的工作。其實在不做公益之後,吳憐珊並沒有她表面看上去那樣悠閒快樂,她有時也會抱怨,失去了很多機會,但一旦想到繼續做公益,又要面對那些不想面對的瑣事,她抱怨抱怨也就算了。
今年夏天,很多同學的工作都定了下來,吳憐珊卻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高不成低不就,心情越來越糟糕,無法向外人發泄,就發泄在他這個男友身上,看他做什麼都不順眼,吃慣的飯菜也覺得難吃。他體諒吳憐珊的苦衷,平時都是順著哄著,但時間一長,他也忍不住了,吳憐珊一爆發,他也跟著爆發了。兩人話趕話,吵著吵著就到了說分手的地步。吳憐珊一怒之下衝下樓,他也沒去追,當時並不知道吳憐珊去了哪裡。
次日他越來越擔心,知道晚上說的都是氣話,給吳憐珊打電話,本以為吳憐珊不會接,但吳憐珊一接通就哭了,說還是想和他好好過。他在小吃巷附近接到了吳憐珊,兩人互相道歉,吳憐珊說到「曾燕」時有點不高興,因為「曾燕」一直在勸她分手。
陳爭問:「那你是什麼想法?對『曾燕』。」
「我?我不在意,那就是個陌生人。」巫冶說:「她收留珊姐,我很感激她。珊姐在氣頭上,說什麼都有可能,她站在珊姐朋友的角度罵我,這也正常。」
陳爭說:「後來吳憐珊不再見她,和你也有關係?」
「不算吧,珊姐後來很忙,確實沒什麼時間。」巫冶正色道:「你們要是懷疑珊姐,那就大錯特錯了,她沒有任何理由去傷害一個幫助過自己的人。」
陳爭笑道:「做人際關係調查而已,別緊張。這案子很複雜,你和吳憐珊要是想得起『曾燕』身邊有什麼可疑的人,或者『曾燕』說過什麼奇怪的事,隨時聯繫我。」
巫冶點頭,「應該的。」
陳爭離開教室,走到一半又回頭,巫冶在他身後停下腳步。陳爭說:「想起來了,還有一件事。」
巫冶輕輕皺眉,「什麼?」
陳爭說:「你等會兒準備去哪裡?」
巫冶不答,「你還想問什麼?」
陳爭笑了聲,「你要回家的話,我跟你去一趟,『曾燕』家裡發現了一根頭髮,我得提取你珊姐的生物檢材,如果DNA比對不上,我們就要繼續尋找頭髮的主人。」
巫冶沉默了會兒,「那你跟我來。」
巫冶租的房子離衛校很近,沒有電梯,樓道里的燈壞了幾盞,大白天看著都陰森森的。忽然,一道黑影從前方閃過,向他們撲來。陳爭都怔了下,巫冶卻很淡定地抬手一撈,原來是一隻黑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