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兵召集隊員們開會,眾人各抒己見,比較明確的是,假曾燕並不是因為郝樂而死,與馮楓的死也沒有什麼關係,她與伍君倩有共同點,兇手有可能是針對女性餐飲工作者作案。
陳爭和鳴寒坐在會議室的最後一排,沒有參與刑警們的討論,像上大課時說小話的學生,壓低聲音私下交流。
「這個衛優太,我覺得還有一個疑點。」鳴寒說。
陳爭說:「認罪認得太快了?」
鳴寒點點頭,「他做了那麼多的準備,其實還可以再『頑抗』一段時間。他去聚星寫字樓鬧自殺那一出,是在黑文市警方找到屍體之後。但那時我們還沒有他作案的切實證據。」
陳爭說:「他的解釋是,埋的那個地方等到屍體白骨化了都不應該有人找到,結果正好被網紅髮現,他覺得這是天意。」
鳴寒撐著一邊臉頰,「倒也不是說不過去,這種人內心其實非常脆弱,屍體一發現,他的精神就崩了。對了還有他使用的外國跳板,那玩意兒有點高級,技偵一時半刻沒能解析出來,我打算等這邊結束之後,拿回機動小組分析分析,萬一能牽出什麼大的來。」
陳爭在本子上寫了幾筆。鳴寒湊過去看,「寫什麼了?」
「你提出的疑點,還有跳板。」陳爭認真道:「這個疑點好像暫時延伸不出什麼,但以後萬一能對得上號呢?」
鳴寒小幅度地豎起大拇指,「嚴謹。」
「我更在意另一個地方。」陳爭略微皺眉,將筆放下。
鳴寒說:「哪裡?」
「我們起初重點查的是尹競流,但他徹底消失了。」陳爭解釋:「我的意思是在後續調查中隱身,不是指他的失蹤。」
鳴寒拿過陳爭的本子,翻到前面記尹競流線索的一頁,「這個人是我們查『曾燕』、馮楓這條線的基礎,他也確實在郝樂死亡前後失蹤了。只是巧合嗎?」
陳爭說:「如果郝樂的屍骨找到了,確實在學簿山中,我可能會認為是巧合。」
鳴寒看著陳爭的側臉,「嗯?」
「柯書兒沒有撒謊,衛優太更沒有撒謊的必要了,他倆提到的地方是同一個,屍體為什麼會不翼而飛?土壤中甚至檢測不到絲毫腐爛痕跡?」陳爭說:「要麼屍體在埋下後,立即就有人將屍體挖了出來,帶去別的地方。要麼……」陳爭眼尾很輕地揚起,「郝樂其實沒有死。他們都以為他死了,其實他還剩最後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