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爭搖搖頭,「這不是不踏實,年輕人有拼勁有想法很正常。所以你現在不打算離開研究所了?剛才你想說的是什麼?」
許川清了清嗓子,一開口聲音就劈了叉。
陳爭笑道:「別緊張啊,跟我鬧脾氣時都不緊張,這是怎麼了?」
他這麼一說,許川臉紅得更厲害,「那個,上次……哎!陳主任,你就別提上次了!」
陳爭笑著點頭,「行了,說你的計劃吧。」
許川調整一番,「經過趙水荷案,我看到我們研究所在一線偵查上能夠出更多的力,這不是給地方找茬,是在給地方兜底,盡最大可能避免冤假錯案的出現。既然如此,我們研究所就應該得到更多的支持。我知道很多單位說我們這兒是閒職,但既然最初省廳設立了研究所,它就該起到作用,只是年復一年執行得不到位,顯得像個閒職。」
陳爭聽得很認真,眼神漸深。
「陳主任,我想你和賓所能夠給我們爭取更多參與案子的機會。改變固有的觀念、模式肯定不容易,雅福市這次是特殊情況,龔隊需要我們,準確來說是需要你,所以才會主動。其他地方不拖時間就是好的,主動肯定不可能。」許川說:「所以應該是由我們來爭取。」
陳爭想聽許川更多的想法,於是問:「怎麼爭取?」
許川篤定地說:「你的存在就是我們的砝碼!」
「我?」
「是!龔隊這樣想,其他隊長在遇到難題時或許也會這麼想!陳主任,我不知道你還會留在研究所多久,但至少現在你還在。我們趁機擴展業務,直到形成新的規則!」
陳爭沉默,幾乎想要自嘲一句:我沒有那麼大的能量。
但許川的眼神炙熱得像是太陽,將他身上不自覺散發的陰霾燒得一乾二淨。
浸染的感覺又來了。
「想法是好的,但執行起來不容易。」陳爭繼續試探許川:「你也說了,雅福市這次是特殊情況。」
「那我們從當地著手如何?」許川顯然已經思考了足夠多,張口就答:「我們在竹泉市的地盤上,對竹泉市最熟悉,北頁分局剛偵破了這麼大一個案子,你出了大力,而你名義上是我們研究所的人。這不就是研究所和分局合作的經典案例?那麼今後我們是不是應該有更緊密的合作?」
陳爭欣慰道:「拿竹泉市做試點,你還真敢想。」
聽出這是稱讚的意思,許川再接再厲,「我只是個小兵,如何打通關係,還得陳主任和賓所來傷腦筋。」
陳爭起身,走到許川面前,又問:「真不打算調任了?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啊。」
許川說:「我已經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