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天,他結束了身為13班班主任的任務,班上的學生對他都很是不舍,不少都送了他小禮物。他將一張紙條交給鳴寒,「這是劉溫然寫給我的,我最近在想,我可能對不起她的這份感謝。」
鳴寒接過,看到紙條上寫著:蔣老師,謝謝你成全了我虛偽的尊嚴。
鳴寒問:「你知道劉溫然借錢給同學的事吧?」
蔣洛清點頭,「我最初也懷疑她哪來的錢,應該就是她陪人打麻將賺的。」
「她這兩年一直在陪人打麻將?」
「我不確定,但她家裡的情況,如果不打工的話,她拿不出那麼多錢。」
因為要問到比較敏感的問題,鳴寒斟酌了一會兒,「你猜到曹溫玫除了陪人打牌,還會幹什麼了吧?」
蔣洛清尷尬地點點頭。
「那有沒有可能,劉溫然受到曹溫玫的影響,也……」
「不可能!」蔣洛清神色變得非常嚴肅,「鳴警官,還是不要隨便揣測一個女孩,劉溫然還是個學生。」
鳴寒說:「我聽到一些傳言,所以來跟你核實一下。」
「誰在亂說?」蔣洛清生氣了,「是不是興文街的那些人?」
鳴寒沒回答,蔣洛清自顧自地說:「肯定是!那裡的人自己在泥潭裡,就見不得別人優秀。劉溫然雖然假裝成『白富美』,但你只要知道她的家庭,就能理解她,她也是希望自己能走出來,越來越好。但就有些人見不得一個出眾的女孩,詆毀她,摧毀她,以此為樂。」
蔣洛清的結論雖然偏激了些,但鳴寒知道,很多時候,人性確實就是這樣。
「所以在你看來,劉溫然不可能像她媽媽那樣。」
「是!絕不可能!」
鳴寒提及「夢之島」奶茶店,蔣洛清愣了下,想起來之後說,很多女生都喜歡去那裡買飲料,劉溫然還請他喝過,他讓劉溫然別亂花錢,至少不必請他,劉溫然笑得很燦爛,說這是自己賺來的錢。
兩年來,因為看過劉溫然哭得崩潰的樣子,他下意識避免過問劉溫然家裡的事,所以知道的也只有這些。事到如今,懊悔的情緒幾乎包圍了他。
「我擔心是跟她爸有關的人找上門來了,她媽可能知道什麼,所以才遲遲不來學校。」蔣洛清再次點起煙,仿佛這能夠驅散痛苦,「我對不起劉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