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完張曦苒,陳爭頗感疲憊,倒不是案子有多複雜,而是感到校園正在進一步失控。旁邊傳來腳步聲,他抬起頭,看到鳴寒正朝自己走來。
鳴寒回北頁分局之前手裡捏著幾張新摸到的「牌」,趙雨和許興豪的關係、黃飛的異常反應,本想見到陳爭就把「牌」打出來,但正好看到陳爭審張曦苒。
陳爭聲音低沉,儘可能溫和地對待這個犯了錯的學生。許多學校都在出事,都是這樣破案難度很低,但又必須轉交給分局的案子,以陳爭的性格,他已經管上這一系列案子了,就會負責到底。
鳴寒在顯示屏前眯了眯眼,審訊一結束,就朝走廊走去。
「回來了。」陳爭沖鳴寒點了下頭。
鳴寒說:「精神不好啊?」
陳爭下意識直了下腰背,「沒,剛才在想事。你今天……」
「去歇歇腦子吧。」鳴寒卻在他還沒說完前打斷,「老是頭腦風暴,身體不活動活動,再靈光的腦子也要生鏽。」
陳爭有點意外,「怎麼活動?」
鳴寒笑道:「陪我去練練槍怎麼樣?孔兵說這邊也有射擊訓練場。我一個機動小組的,時間長了不練習,要被淘汰。」
陳爭微微低頭,有些猶豫。他已經很久沒有動過槍了,別說來到竹泉市之後,就是在洛城,他的職位也幾乎不需要他用到槍,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在成為刑偵隊長之前,他的手非常穩,也是拿過好幾次射擊冠軍的。
「行,我陪你去。」陳爭說:「你練,我看著。」
鳴寒挑眉,「不興看著的啊。哥,你是不是不擅長這個啊?」
陳爭早就過了隨便挑釁一下就上當的年紀,「對啊,我又不是機動小組的,研究所不會射擊也不會被淘汰。」
「……」鳴寒一隻手臂搭在陳爭肩上,「哥,你現在說話怎麼陰陽怪氣的了。」
「有嗎?」陳爭裝作沉思的樣子,「可能是被孔兵影響了吧,你去說說他。」
正在整理今天所有新線索的孔兵接連打噴嚏,跑去把窗戶關上,把外套穿上,還督促其他隊員也把外套穿上,「降溫了,都別給我感冒啊!現在請假我一個都不會批的!」
隊員們:「……」
射擊訓練場不大,在室內,只能練練中短距離射擊,狙擊不行。鳴寒給自己挑了把輕步,朝陳爭抬下巴,「哥,來吧,比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