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兵有點尷尬,詞不達意,「就是吧……你剛才和蔣洛清說那麼多,他一口否認,我們現在還真沒辦法。我本來以為你……你會挺鬱悶,但你好像……燃起來了?」
陳爭笑道:「是啊,他給我澆了一桶油。我本來就不指望靠單純的推理讓他認罪,他要是這麼容易對付,我們也不至於在這些案子上耽誤那麼多時間。你看他的反應,他嘴上說著無辜,真的無辜嗎?」
孔兵哼哼道:「別說警察,就是普通群眾,也看得出他有問題!他聽到郝樂時的反應根本藏不住!」
「這就對了。」陳爭說:「我們已經盯住了這個人,他的一切都會被放大,他的行為不可能絲毫痕跡都不留下,找到證據只是時間問題。他的通訊設備還是沒有新的發現?」
孔兵搖頭,「裡面太乾淨了。還有他家裡也太乾淨,明顯被清除過。」
陳爭說:「他這樣的老師,工作穩定下來後,基本都會買房,但他一直選擇租住,華泉小區不一定是他唯一的住處。」
孔兵皺眉,「他還會住在哪裡?」
「這就輪到我們排查了。」陳爭說:「蔣洛清的愛好是跑步,他經常在清晨和晚上下了晚自習之後跑步,路線不定。他的說法是想跑到哪裡就跑到哪裡,但我估計,他有一條相對固定的路線。」
孔兵也像被澆了一桶油,「我馬上去查!」
辦公室只剩下陳爭一個人,審問蔣洛清時的沸騰情緒逐漸回落,雖然剛才對孔兵說了像是被澆油,但陳爭很清楚,破案的曙光越是迫近,身為刑警就越是要冷靜,並且扛起隨時可能降落下來的壓力。
而片刻的出神之後,他又忽然想起,自己已經不是那個需要肩負壓力的人了。但為什麼,他並不排斥這樣的壓力,甚至感到一絲親切?
「哥,在呢。」鳴寒將旅行包丟在椅子上iu鹽,風塵僕僕的樣子。
陳爭抬眼,下意識看看時間,「這麼快?」
鳴寒在築慶市和嘉徽市的偵查結束了,蔣洛清做得乾脆,繼續在那邊耗著意義不大,陳爭知道他要回來,但不知道這麼快。
「想著你需要我,我就歸心似箭。」鳴寒向他伸出手,傍晚的金光落在兩人身上,「我帶回來兩個消息,要不要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