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爭有些詫異,停下腳步,「我?」
鳴寒說:「總不至於是睡覺吧?我看你也睡不著,不然也不會跑到這裡來。」
被說中了心思,陳爭默然片刻,轉移話題,「不是說想找我一起吃飯?吃什麼?」
鳴寒無奈道:「買了湯圓,但已經吃不了了。」
陳爭正想說那就吃點別的,我請客,鳴寒的手機忽然響了,鳴寒看了看來電顯示,沒立即接,陳爭以為是需要自己迴避的電話,打算走到一邊,鳴寒卻把他拉住,「是案子,一起聽。」
「王哥,有結果了?」
痕檢師說:「刺青店裡的足跡我們已經全部核對過了,隊員的,蔣洛清那一幫人的,只剩下一組足跡無法確認,是一雙女士運動鞋,三十八碼,建模出來是一米六五的女性,但無法判斷是誰。」
鳴寒說:「如果我手上有一雙嫌疑人穿過的鞋,能不能判斷她們是一個人?」
痕檢師想了會兒,「你先拿來我看看,但基本上不能,鞋紋不同,鞋的新舊造成磨損不同,足跡一般不能作為重要證據。」
掛斷電話,鳴寒說:「我們的吃飯時間要往後再推遲推遲了。」
陳爭也知道呂鷗在昏迷間見到了母親徐荷塘,徐荷塘失蹤已久,出現在刺青店看望幾乎要死掉的兒子,聽上去簡直是天方夜譚,但足跡的存在讓這個天方夜譚稍稍落地。
「回分局一趟,正好我也想再和袁章豐聊聊。」陳爭說。
鳴寒再一次感嘆:「你是真的停不下來。」
呂鷗的家離醫院不遠,陳爭和鳴寒開車過去,呂鷗的父親得知警方發現了疑似徐荷塘的線索,驚訝不已,連忙將呂鷗保存著的箱子搬出來,裡面有兩雙徐荷塘的鞋子。
回到北頁分局,鳴寒直奔技術鑑定區,陳爭則申請審問袁章豐。
袁章丰情緒穩定,臉上竟然還掛著一絲笑意,「陳警官,你好。」
陳爭說:「老先生,你在這兒待得好像很愜意?」
袁章豐說:「人老了,待在哪裡不是待呢?我年輕時對故土多有嫌棄,現在到了這個歲數,終於體會到它的好。」
陳爭說:「是發現只有在這裡,『量天尺』才不會動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