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爭沒有經歷過明確的生長痛,他的身高始終勻速發展,成年之前每年長一截,一直是所在班級比較高挑的。鳴寒初三時才一米五,要是忽然躥到一米九,那是夠得受的。
「你什麼時候長到現在這麼高?」陳爭忍不住問。
「嗯……高二?」鳴寒說:「其實上高中後就沒痛過了,後面長得慢,也就那個夏天痛得厲害。」
「你的母親也是……」陳爭想起,鳴寒說過南溪中學的案子結束沒有多久,母親鳴小田終於在多年的抑鬱症折磨中選擇了死亡。
鳴寒腳步微頓,笑了笑,「是啊,那年發生了太多的事。」
說著,兩人已經來到行政處,這是個古樸的院子,似乎和校園的青春氛圍不太搭調。陳爭當年也來過,它似乎和那時沒有絲毫變化。
「你先去,我在外面看看。」鳴寒說。
陳爭點頭,邁入舊時光一般的院門。
校方已經接到了市局的協助調查通知,陳爭登了記,很快有兩位領導模樣的人迎了出來,一人是副校長,姓龔,一人是行政處的主任,姓顧。顧主任比較面生,四十多歲,龔校長陳爭有印象,十幾年前龔校長還不是校長,是兇手薛晨文那一屆的年級主任。
「龔校長,顧主任。」陳爭客氣地打招呼。
龔校長已經記不得他了,對警方忽然又要查當年的案子有些意外,「陳警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應強集團和養老院的案子我們都聽說了,實在想不通這和薛老師……薛晨文有什麼關係。」
陳爭當然不能在這種時候透露細節,只道:「我們在查應強集團的案子時,發現一個線索可能指向南溪中學當年的案子,所以吳局讓我來重新了解下情況。」
龔校長和顧主任互相看了看,顧主任說:「可是那起案子不是早就偵破了嗎?薛晨文都已經死了。陳警官,你現在突然告訴我們事實可能和我們知道的不一樣,我們很擔心啊。」
陳爭點頭,「吳局也是想儘可能降低影響,不影響教學,不過現在出現的線索讓我們不得不行動,請你們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