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揚科技的突然入場讓他無暇考慮和薛晨文的關係,那陣子,他在商場上殺紅了眼,做夢都在想怎麼搞掉卜陽運。可是被搞掉的卻是他,還有其他南山市的網際網路企業。
禍不單行,他的母親查出絕症,不剩多少日子。范家在洛城的根基都被運揚科技打掉了,他和父親回到南山市,薛晨文竟是先他一步回來,正代替他照顧生病的母親。
他每天都生活在擔驚受怕中,薛晨文以什麼身份來的?這不是暴露他們的關係嗎?在事業和家庭的雙重打擊之下,他終於受不了,和薛晨文大吵一架。
薛晨文懵了,他趁熱打鐵,說范家不可能接受一個同性戀兒子,他們根本沒有未來,他現在也沒有心情考慮感情,他們就到這兒。薛晨文失魂落魄離開,他沒有想到的是,過了幾天,薛晨文又回來了,說維佳別怕,我們一起共渡難關。
薛晨文的眼神讓他起了一片雞皮疙瘩,他才不想和薛晨文共渡難關,他只想趕緊擺脫這個瘋子!反正已經撕破臉皮,他也不再偽裝,說自己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和一個男人共同生活一輩子,他今後要結婚生子,戀愛遊戲到大學畢業就結束。
薛晨文卻抱著他,說不會的,他們就是要一輩子在一起。「維佳,是你把我變成一個只接受男人的人,你忘了嗎?」
薛晨文成了他的噩夢,他一邊抵抗運揚集團的蠶食,一邊抗拒薛晨文,心力憔悴,最脆弱的時候捨不得薛晨文給與的關懷。兩人又分分合合了一段時間。
終於,在從洛城退回南山市的第二年,他徹底無法忍受薛晨文,用自殺來逼薛晨文放過自己。
「我是跟他學的,他在我面前玩過幾次自殺的花樣。」范維佳提到薛晨文的口吻很冷淡,還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他說,剛在一起時,他就發現薛晨文是個心理很脆弱的人,而且喜歡假設最壞的情況,敏感、內向,他提到分手,薛晨文就食不下咽,神經質。為此,他還逼薛晨文去看過心理醫生,開了一堆藥。吃藥時,薛晨文情況還算穩定,一旦斷藥就又開始發瘋。
他對薛晨文早已沒有耐心,逐漸冷暴力薛晨文,薛晨文跟他鬧自殺,他起初心驚肉跳,後來乾脆學過來。薛晨文放棄他的時候,他有種自己終於活了過來的感覺。
分手後,薛晨文如他所願,沒有再找過他。他像是解開了多年的鐐銬,和不同的男人廝混,偶爾打聽一下薛晨文的消息。他們共同的朋友說,薛晨文現在過得不錯,很受學生喜愛,每學期都被評為優秀教師,只是一直沒有談朋友。他鬆了口氣,薛晨文過得好,就不會來找他的麻煩,如果哪一天聽到薛晨文結婚的消息,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