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歷宛是唯一一個知道兇手根本不是薛晨文的人。」陳爭說,「多年之後,兇手長大了,發現有一個人知道自己的秘密,所以對歷宛動手。在歷宛去年北高原之前,他們已經多次交鋒,歷宛給時波說很快就要解決,他是想去幹掉兇手,但失敗了。」
鳴寒撐著額頭,「歷宛為什麼知道真兇……除非他當時也正計劃殺死歷束星,所以長期跟蹤歷束星!」
「有這種可能。」陳爭說:「但他出於某種考慮,沒有告訴我們真兇是誰。因為他的行為也導致了歷束星出事?所以他必須將自己摘出去?不過兇手是婁小果的話,他殺歷宛、羅應強、何雲超倒是動機充足,殺那兩個工人呢?我現在擔心的是,我們可能被昆蟲塗鴉牽著鼻子走了。」
「為什麼不是我們將昆蟲塗鴉這條線索緊緊抓在了手中?」鳴寒說:「至少推到歷宛被滅口這一步,邏輯上是合理的。」
陳爭放鬆些許,「也對,接下去就是重點調查婁小果了。」
早前陳爭將從婁小果家中帶出來的昆蟲繪本交給鑑定專家,此後鳴寒又在婁小果母親的電競酒店拍到婁小果畫的畫,經過鑑定,婁小果的作畫風格與現場遺留的昆蟲塗鴉高度相似,並且昆蟲繪本中有一幅螞蟻圖,和洗腳城柱子上的螞蟻塗鴉有四處細節一致。
陳爭這邊的線索和專家給出的結論一併交到吳展手上,他摘下眼鏡,揉了揉酸脹的眼眶,「我們當年還真抓錯了人啊!」
但疑似出自同一人之手的塗鴉並不能作為決定性的證據,一是鑑定結果只是「相似」,二是就算婁小果承認畫是他畫的,也並不等於承認他就是兇手。他可以在命案發生之前的任何時間作畫。
「吳局,不急著這一時,婁小果現在在我們的密切監視下,我想等邏輯鏈更完整之後,再去審他。」陳爭冷靜道。
吳展點點頭,「是啊,平依依歷束星案已經這麼久了,終於有了新的線索,急不得,急不得。陳隊,你說的邏輯鏈是……」
陳爭說:「工人鍾力山和孔春翔為什麼遇害,我暫時還無法聯繫到已有的線索上來。我對這兩個人了解也不夠,吳局,最開始你給我看這兩個人的案子時,我覺得可能和羅應強有關,他們當時是在給羅應強投資的項目工作,工地出事,項目叫停,直接影響羅應強。但其實惠山商場這個項目沒有受到多少影響。兇手轉而對羅應強動手。現在這條思路不大能站住腳了,還得繼續查。」
吳展說:「那正好,我們重案隊最近查的就是羅、何案,鍾、孔案,我找程蹴來,大家一起對一對。」
不等吳展通知程蹴,程蹴就跟鳴寒一起來了,「鍾力山和孔春翔的案子,我正好查到點東西,和鳥哥的線索接上了。」
鍾力山和孔春翔的老家都在大河縣,這是個沒有多少壯丁的小地方,外出打工基本是成年人的唯一出路。鍾力山和大多數同鄉一樣,十多歲時就離鄉背井,去各個工地上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