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審,你跟我一起。」鳴寒說完轉向陳爭,「哥,你在這兒歇著,想看監控就看,不想看就玩手機。」
陳爭笑道:「都這時候了我玩什麼手機。」
鳴寒正色道:「我跟婁小果是校友,還是我來吧。」
陳爭理解他的想法,點點頭,「那我就邊看監控邊玩手機吧。」
看到裝在物證袋裡的玻璃尖,婁小果在短暫的失神後竟是笑了起來。他笑了很久,肩膀抖得厲害,程蹴不得不提醒他,「婁小果,瘋了?」
婁小果用手背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我就不應該有僥倖之心。」
鳴寒幫他說出下一句話,「更不應該多管閒事,是嗎?」
婁小果不笑了,棕色的眼睛轉向鳴寒,接著又沉默地轉向物證袋,還有物證袋旁邊的鑑定結果,「我那天其實知道好像在牆上留下什麼東西了。第二天夜裡我還冒險回去看過,但是我沒有發現有問題的玻璃尖。原來……都讓她藏起來了啊。」
鳴寒說:「所以孔春翔和鍾力山這兩個人,是被你殺害?」
婁小果不答反問:「如果我沒有將他們的屍體扔到文具廠,你們現在還有證據嗎?」
「有。」
「什麼?」婁小果色變。
「你留下了你獨有的『簽名』。」鳴寒說:「那才是最關鍵的線索。」
婁小果怔了會兒,點頭,「也是,也是。」
鳴寒問:「為什麼要殺死這兩個人?他們只是普普通通的民工。」
婁小果抬起下巴,凝視鳴寒好一會兒,「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鳴寒說:「私事我們可以以後再聊。」
「以後?」婁小果說:「我應該沒什麼以後了。而且你別會錯意,我對你的私事沒有興趣,我只是忽然想到你在南溪中學念書時,和現在根本不像同一個人。」
陳爭從手機上抬起頭,蹙眉看著監視器。
「想查我身份啊?」鳴寒笑了笑,「但你好像沒這個資格。」
婁小果也笑,「自作多情,你那會兒挺孤單一個人,還固執,咬死薛老師,就看不到其他人。如果是現在的你的話,應該早就發現薛老師是在保護另一個人,也就是我吧?」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時空機。」鳴寒平靜地說:「一個初中生能做什麼?發現薛晨文不對勁已經很不錯了,我對我自己要求向來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