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接收了太多信息,雖然其中一部分陳爭已經有心理準備,但仍舊感到異常疲憊,「我明白。」
「你的反應影響著韓渠能在『量天尺』走多遠,也影響著你小舅布局了五年的計劃。以前你不知道,一切舉動都是自然的,現在你知道了,要繼續偽裝很不容易,你肩上的擔子更重了。」唐孝理感同身受道:「小陳,你得接住。」
陳爭眼神認真,帶著一絲不服輸的倔強,「我不會讓韓渠死。」
盧賀鯨長嘆一聲,背對著陳爭和鳴寒,「你們都回去吧,該怎樣,還是怎樣。」
陳爭和鳴寒站定,向盧賀鯨抬手敬禮,來到門口時,陳爭輕聲道:「小舅,保重。」
此時在函省西北,與鄰省交界處的小鎮,徐荷塘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韓渠的上半身。他的手臂受傷了,在躲避文悟的追蹤時,他被子彈打中,此時彈片已經被取出,手臂纏著紗布。
第119章 無依(03)
徐荷塘將一個封口袋丟給韓渠,他單手接住,拿出裝在裡面的乾淨衣物,松松垮垮地披在肩上。徐荷塘又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倒是輕鬆,上面一會兒來質問我,我還不知道該怎麼交代。」
韓渠右手拿過煙盒,從裡面抖出一根來叼上,翻遍了抽屜卻沒找到打火機。他也不找徐荷塘要,就這麼把煙咬著,靠在桌沿上,和徐荷塘對視,狀態十分鬆弛。
徐荷塘嘖了聲,從包里掏出打火機,丟給他。他接住,點上煙,抽了口,「客觀匯報不就得了,那個警察沒死,我受傷,詹富海被抓,任務失敗。」
徐荷塘逼近,忽然伸手按住韓渠的頭。韓渠仍是一副散漫的態度,「喂喂徐姐,這事能怪我?我已經盡力了,你要怪就怪詹富海,是他沒把陳爭拖住。」
徐荷塘說:「陳爭是你的朋友。」
「對啊,陳爭恨我背叛,只要我出現在他面前,他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抓住我。」韓渠聳了下肩膀,「所以我為了拖住他,不惜拋頭露面,但這都沒阻止他去B區。」韓渠笑了聲,語氣帶著幾分譏諷,「只能說你們眼光不行,選中了詹富海這個廢物。陳爭發現他有問題,才會寧可不來追我,也要去B區。這麼一來,我露面倒是像個小丑,根本不能挽回局面,還受了個傷。」
徐荷塘認真地看著韓渠,仿佛是在尋找他眼中可能出現的緊張,但沒有,什麼都沒有,韓渠坦率地承認失敗,從頭到尾都沒有迴避她的審視。
幾分鐘後,徐荷塘放開韓渠,拿起一根煙,韓渠給她點燃,像個周到的紳士。
徐荷塘說:「你其實早就發現了吧?」
韓渠挑眉,「嗯?」
「這次與其說是對詹富海的考驗,不如說是對你的考驗。」徐荷塘說:「他那個酒囊飯袋,也配和『量天尺』合作?」
韓渠笑了聲,「那我表現得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