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岳澤說:「我說過,對雲泉集團這種體量的公司來說,必須肩負一定的社會責任。勞務輸送會是不賺錢的,完全是我們在回饋社會。起初,我的想法只是將想出國的人送出去,保證他們在國外的安全。但實際操作下來發現,勞務輸送會這麼大的規模,如果只是將人送出國,那太浪費了。」
「事實上,有更多的人希望在國內找到一份安穩的工作。所以到現在,來參加勞務輸送會的人里,百分之八十是想留在國內,出國務工倒成了小眾。不過這也沒關係,輸送會的整體規模非常大,影響力每年都在提升,所以即便只有百分之二十,具體的人數還是非常可觀,足夠讓金總等中介從中獲利。」
梁岳澤說得條理分明,絲毫不亂,鳴寒看了看他,問:「所以其實你也知道,金孝全手上有許多灰色生意,尤其是在東南亞一帶?」
梁岳澤嘆息,「我和他只是在勞務輸送會上有合作,他在別國還有什麼業務,我實在是無權干涉。」
鳴寒在偌大的辦公室踱了兩圈,「我哥上次來找你的時候,也是在這個辦公室嗎?」
梁岳澤對他忽然提到陳爭有些意外,「在另一間,有什麼問題?」
「你們之後還聊過嗎?」鳴寒閒散地靠在桌邊,環抱雙臂。
梁岳澤神色暗淡下來,有幾分淒涼感,「陳爭懷疑我,我們已經聊不到一塊兒去了。」
「他出事了。」鳴寒看著梁岳澤的眼睛說。
梁岳澤一怔,有些驚慌,「什麼意思?」
「被不明人物襲擊。」鳴寒說:「他的調查讓某些人非常不安,這些人想要除掉他。」
梁岳澤眉間皺得很深,「他有沒有事?現在是什麼情況?」
鳴寒說:「看來你還是很關心他。」
梁岳澤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態,「我們……畢竟是多年的朋友。」他嘆了口氣,「聽你的意思,他應該沒有大礙?」
鳴寒問:「你猜,襲擊他的人是誰?」
梁岳澤頓了頓,「你是在試探我嗎?你覺得是我乾的?我想害我的髮小?」
鳴寒笑了聲,「我沒這麼說,但我這人向來比較冷血,從來不相信什麼發小情誼、兄弟情誼能永恆不變。」
梁岳澤搖著頭坐下,「一個個的,都來試探我,卻沒有一個人肯回答我的問題。你們是不是忘了,我的家人才是當年的受害者?陳爭暗示我,當年的兇手已經有眉目了,卻不肯透露線索給我。你也一樣,想讓我知無不言,卻什麼都不讓我知道。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