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怪了。」鳴寒難得地緊蹙雙眉,「我倒是考慮過吳末會出事,南風製藥有問題,他又是南風製藥的決策者,他人在外地,可能逃走,可能被滅口,但怎麼還拖進來一個局外人?」
目前向仁剛的背景已經基本查清楚了,這人原本是塑料廠的工人,但四十多歲時失業了,老婆帶著孩子離開他,他和老父親住在破舊的老房子裡,找不到工作,靠著低保和老人微薄的養老金度日。
他性格懦弱,優柔寡斷,親戚、熟人都不大瞧得上他,他自己也很自卑,平時沒什麼交際,不過將老父親照顧得挺好。
警察來到向家時,老人在床上咿咿呀呀喊著向仁剛的名字,他已經老得糊塗了,說兒子說好只在外面待一個晚上的,為什麼現在還不回來?
痕檢師在向家沒有找到陌生痕跡,老人也說不出向仁剛夜裡為什麼要離開,他老淚縱橫,像是已經知道兒子已不在人世。
向仁剛是怎麼和吳末牽扯上,還有待調查。
「吳末以為自己可以逃走,他準備了,或者有人給他準備了向仁剛這個後手。」陳爭分析道:「向仁剛缺錢,愛占小便宜,可能是第一次住五星級酒店,對危險幾乎沒有感知能力。有人給他錢,讓他在規定的時間去規定的地方,完成了吳末的調換。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會被下毒,死在吳末的房間。他以為這是個肥差,回房間睡一覺,醒來就可以退房回家了。」
這似乎是吳末行為最合理的解釋,周決沒有判斷錯,吳末沒有在脫離警方的視野後第一時間離開酒店,要麼他知道那時候離開很容易被鎖定,要麼有人讓他再等一會兒,他身上還有某件必須在酒店解決的事。
「在向仁剛的屍體被發現之後,吳末可能都胸有成竹,警方的調查被打亂了,越亂越好,他逃脫的機會正在增加。」陳爭凝神思索,「但他沒想到,他和向仁剛一樣成了棄子,他看到的人向他提出他不可能接受,也無法拒絕的要求,他被逼到了空中花園,然後跳下去。」
「不還是滅口?但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鳴寒說:「南風製藥的秘密已經被我們抓住了,吳末必須死,他要是活著,就會提供對某些人不利的情報。」
陳爭看向鳴寒,毫無疑問,此時他們想到了同一個人,梁岳澤。
吳末斷裂的屍體轉移到南山市局,居南市這邊也有了新的進展,機動小組在南風製藥3號倉庫找到的一種晚期鎮痛藥經過特定提純,能夠合成出「黑印」。
杜輝徹底慌了,汗流浹背地說:「這都是吳總乾的!和我沒有關係!」
「所以你知道他在製毒?」陳爭問:「你們的合作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