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陳爭再次點開卜陽運發來的郵件。下午由於急著確定梁岳澤的行蹤,這個視頻他和鳴寒都沒來得及看第二遍。
會議室空蕩蕩的,陳爭將聲音調低,鳴寒坐在他身後,手搭在他肩膀上。
也許是在國外待得太久,卜陽運的語調和用詞有些外國腔,表情也顯得十分誇張。
「他說的可信嗎?」在又看完一遍後,陳爭扭頭看鳴寒。
鳴寒此時的神情有些嚴肅,似乎正在走神。陳爭心中嘆了口氣,卜陽運在視頻中展現出了難得的對孩子的關心,即便是虛情假意,也難以讓人無動於衷。
「他又在給自己立人設,論立人設,羅應強都不是他的對手。」鳴寒冷笑了聲,「因為梁岳澤將我作為復仇目標,他才承認當年幹的好事,讓梁岳澤冤有頭債有主,衝著他去?那他當年為什麼那樣對我和我媽?我看他是在給我挖坑,我跳進去,對他和梁岳澤,甚至『量天尺』都有利。」
鳴寒如此清醒,陳爭卻感到心痛,他寧可鳴寒在此時糊塗一點。
見陳爭半天沒開口,鳴寒轉過視線,看見陳爭眼中的擔憂,「怎麼了,哥?」
陳爭搖搖頭,一把摟住他的頭,按在自己肩上,溫聲道:「累不累?」
鳴寒這一整天都繃緊了神經,忽然靠在陳爭身上,嗅著陳爭脖子上熟悉的味道,忽然放鬆下來,「說實話嗎?」
陳爭說:「允許你說謊話。」
「怎麼還興遛人呢。」鳴寒笑了笑,「不累,回家的話,可以把你關三天三夜的樣子。」
陳爭用額角輕輕撞了撞他,「那不行,我的耐力頂多一天。」
鳴寒說:「有我在,拉個平均數也有兩天。」
陳爭在他臉上一拍,「在卜陽運面前說這些,我有點起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