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鳴寒說:「我當著他的面也照說不誤。」
陳爭拉回正題,「卜陽運在給我們下套的話,你說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卜陽運當年去G國,是因為害怕完成淪為『量天尺』的傀儡,金絲島案在他看來和他關係不大,且雲泉集團自身難保,就算知道他是金絲島案的獲利人之一,也不可能對他做什麼。」鳴寒支著下巴,一邊思索一邊說:「但卜陽運即便在G國也一直關注著『量天尺』的動向,十多年裡,『量天尺』裡面那些分支發生了什麼,他比我們清楚。所以他知道,金池也這一支已經完了。為什麼完?可能是派系的爭鬥,也可能是外力的侵襲。但金池也這個分支和其他分支不一樣的是,他們很受『量天尺』管理者,也就是那個金烏的器重,而且金池也在華國發展得不錯,如果只是內部矛盾,很難就此銷聲匿跡。」
陳爭說:「所以站在卜陽運的角度,金池也一派必然遭受內外雙重打擊,而在這個時間段上,雲泉集團活過來了。他這個金絲島案的參與者馬上聯想到,是雲泉集團在復仇。」
鳴寒點頭,「卜陽運全須全尾在G國混了那麼多年,他可能有一個我們不知道的情報網。在我聯繫他之前,他說不定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那通電話只是給他加了個急。他知道梁岳澤正在向當年的參與者復仇,金池也一派的人可能全都死了,他、霍曦玲,一個也跑不掉。梁岳澤和『量天尺』裡面金孝全這一派勾結,但現在也出現了裂痕。梁岳澤不止想要報復,還想搞掉整個『量天尺』,最高頭目金烏也別想逃過。這樣一來,卜陽運的利益就又和『量天尺』擺在一起了,他需要『量天尺』的庇護,『量天尺』需要他這個靶子。他消失這麼久,不就是在為偷偷趕到M國做準備?」
陳爭在本子上寫出「量天尺」里已知的假名,金池也和金孝全已經被劃掉了,金孝全上面的是神秘的金秀河,他們都是來自A國的分支,而金池也是K國的分支,金池也的勢力消亡得如此快,是梁岳澤和金孝全聯手的結果,這些年在華國肆虐,引起機動小組注意的也是金孝全這一支。現在梁岳澤和金孝全已經撕破臉,最想幹掉梁岳澤的可能是金秀河。
陳爭在卜陽運的名字上圈了圈,「他合作的是金秀河,還是那個金烏?」
鳴寒也推不出答案,「卜陽運逞嘴上威風,他打的算盤其實是,讓我們去逮捕梁岳澤。不然他為什麼趕著給我們發郵件?」
「是,他可以只將郵件發給梁岳澤,梁岳澤更容易擺脫。」陳爭說:「但他同時發給我們,攔下樑岳澤就是我們的任務。」
「這樣他在M國就算是高枕無憂的,梁岳澤一旦被定罪,就沒有機會再向他復仇,而他又算跟『量天尺』達成了新的合作。」鳴寒嘖了聲,「苦活累活全都丟給警察,他還扮演了一回好父親。」
即便卜陽運的動機已經被陳爭和鳴寒分析出來,但這對尋找梁岳澤沒有太大的幫助。唐孝理說一旦梁岳澤出境,機動小組申請去M國就添了一片瓦,可在如今梁岳澤行蹤不明的情況下,機動小組就更不可能出國執行任務,所以都卯足了勁尋找梁岳澤。
謝亦梁還在拘留中,陳爭去看他,他紅著眼說:「陳哥,我錯了陳哥,我不該聽我表哥的,你就放我出去吧,求你了!」
陳爭不是來聽他求情的,問:「你扮梁岳澤怎麼扮得這麼熟練?以前練習過?」
謝亦梁慌張地搖頭。
「都這個時候了,別想著繼續騙我。」陳爭說:「你和梁岳澤長得是像,但你倆平時不是一個路子,氣質、儀態都不一樣,怎麼你一穿上他的衣服,就能變成『梁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