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陳爭抬頭,把人比作案子,有點稀奇。
「你想,我們剛接觸一樁案子時,是不是怎麼都判斷不出它的真實動機?往往會來回折騰很多次,糾正許多錯誤,才能發現真相。」鳴寒說:「因為我們缺少信息。韓渠也一樣,他的經歷就是我們缺少的信息,所以我們再怎麼猜想,都找不到那個正確答案。」
陳爭沉默聽著,鳴寒這番話不無道理。
「那就不如不去理會,該怎麼做就怎麼做。」鳴寒說:「就當沒韓渠這個人,等他下次再出現,再把他劃到考慮範圍中。」
陳爭幹了一杯啤酒,點點頭,將自己碗裡的牛雜夾給鳴寒。鳴寒正要開口,陳爭命令道:「閉嘴,吃。」
初春乍暖還寒,半夜的風很涼,牛雜粉攤又是露天的,但陳爭吃完了粉也不想走,又拿來一瓶啤酒,有點醉了,要跟鳴寒的營養快線碰杯。
鳴寒笑道:「哥,這夜黑風高的,男孩子一個人在外面喝醉了很危險哦。」
陳爭半眯著眼,眼尾在燈光下像是被墨描摹過,微微向上勾起,「什麼一個人,老公這不是在嗎?」
鳴寒沒想到他這麼說,眉眼一彎,又跟他碰了碰杯,「老公在才最危險。」
陳爭挑釁地看他,但因為眼中已有幾分醉意,那警告的眼神著實沒什麼威力。
喝完第二瓶,陳爭還想拿第三瓶,他最近很累,精神高度緊繃,想借著這頓宵夜好好發泄一下。但他一站起來,鳴寒就捉住他的手腕,不讓他去拿了。
「最後一瓶!」陳爭說,「給你拿瓶旺仔。」
「我不要旺仔,你也別喝了。」鳴寒攬住他沒平時那樣挺拔的腰背,在他耳邊輕輕吹氣,「一會兒陳警官喝醉了發酒瘋,機動小組的警容警貌還要不要了?」
陳爭皺著眉推他,「我從來沒發過酒瘋。」
旁邊的一桌扭頭看他們,鳴寒說:「哥,笑你發酒瘋呢。」
陳爭這人,是有點包袱在身上的,跟鳴寒隨便說點什麼無所謂,但被外人看到了,他連忙端起姿態,眼神都清明了些。
鳴寒看了看陳爭的耳朵,不由得發笑,陳警官的耳朵紅了。
鳴寒還真去飲料櫃拿了一罐旺仔,和之前的啤酒、營養快線一起付錢。陳爭看了看他的手,不滿地哼了一聲。
這聲哼得有點大,沒喝酒的陳爭絕對不會有這樣不成熟的表現。
鳴寒牽住陳爭,手指撓著陳爭的手心,陳爭下意識掙脫,鳴寒卻牽得更緊。
鳴寒本意是想哄陳爭再哼一聲,陳爭偏不哼,上了車他終於問:「哥,你在不滿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