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堂鼓?想打,但打不了啊。」卜陽運雙手疊在身前,看向車外的斷壁殘垣,「你知道,我沒有別的選擇。只是剛才聽你說到給M國警方一點甜頭,我擔心那個姓李的隊長不簡單。」
杜月林露出顯而易見的不悅,這麼多年,除了母親和金孝全,無人敢質疑她的決定,而他們現在都已經死了。她睨視著卜陽運,那視線仿佛在說:你算什麼東西?
「你以為李東池會和華國警察聯合起來耍我?」杜月林的聲音帶著涼意。
「我想到當年的金絲島案。你小時候在函省生活過,應該知道梁家的雲泉集團影響有多大,我的運揚科技,你家的應強集團,都不可與雲泉同日而語。」卜陽運說:「那麼大的案子,函省也只是象徵性地派出了一群地方刑警,對偵查根本沒起到任何作用。」
杜月林哼了一聲,「當然不會有作用,金絲島警方根本不讓他們查。」
說完,杜月林頓住了。
「是,金絲島警方不讓查,而這次為什麼兩國又達成合作了?」卜陽運說:「那個治安隊長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有沒有可能想兩頭吃?」
杜月林不耐煩地擺了下手,「沒你想的那麼複雜,李東池這個人我認識很久了,他是警察,也不是。」
「哦?這話怎麼說?」
「他那種背景,也只有在M國才能當個正兒八經的警察。但首都的治安隊長對他來說完全不夠,他想把M國的警察、僱傭兵、私人武裝,包括犯罪組織整合起來,他來當坐在金字塔尖兒的那個人。」
卜陽運眯起眼,「胃口挺大。」
杜月林說:「所以他的目標是金烏。」
卜陽運驚訝道:「嚯!」
杜月林說:「華國警察又正在推進打擊『量天尺』的國際合作,他怎麼推得掉?既然推不掉,不如將計就計,利用那些沒見過世面的警察吃掉金烏。」
「『量天尺』橫行霸道幾十年,金烏怎麼可能說除掉就除掉?」
「那也能兩敗俱傷,我說的『兩』,是金烏和華國警方。」杜月林笑起來,「李東池漁翁得利,繼續打擊金烏,我的籌碼也多了一塊。」
卜陽運說:「你想……」
「金烏是誰?」杜月林說:「沒人知道金烏是誰,那麼金烏可以是任何人,為什麼不可以是我金秀河?我不也是金家族的一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