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來是讓你來哭喪?」鳴寒大喊道。
「我知道!」周決連忙鏟土,一邊鏟一邊哭。
坑有半人高,不知是挖來幹嘛的,所幸掩埋住韓渠的泥土並不是人為填進去,而是被爆炸掀起,韓渠大概率是在爆炸之前就爬到了附近,掉了進去,爆炸發生時,泥土草木鋪天蓋地被拋到空中,落下時將他覆蓋。
這些泥土很容易挖,幾人只花了半分鐘就將韓渠挖了出來。周決眼淚還沒止住,鳴寒確認韓渠還有呼吸和心跳,和周決一起將人抬了起來。就在一行人想要原路返回時,灰色的煙霧從酒店底部升起,爆炸的氣浪再一次以酒店為圓心蕩開。鳴寒和周決動作一致地護住韓渠,碎裂的玻璃、斷開的鋼筋以極快的速度飛向他們後背。
這通震盪過去之後,酒店大半坍塌,處處大火,離開的路被徹底截斷。
必須馬上離開,將韓渠送到遊輪上,否則機動小組帶回國的可能真會是一具屍體。鳴寒望向火海,神色越發凝重,他們也許能夠從火海中劈開一條通路,但時間不等人。從園林方向離開呢?也不行,這邊的火勢更大,出路被完全堵死了。
「滋滋——滋滋——」通訊儀響起來,李功盛嘶啞地喊道:「鳴寒!還活著嗎?」
鳴寒有些詫異,「李警官,我們……」
「活著就好!我們已經將倖存者全部轉移出去,就剩你們了!」李功盛語速飛快,「現在你聽好,我的人在酒店西北,這裡火雖然大,但相對好滅,你和你的隊友想辦法到這裡來,火一滅我們馬上進去接應你們!」
西北?不就是他們被困的地方?鳴寒胸膛一陣鼓譟,拳頭不由得緊握,「李哥,我們就在西北!」
李功盛頓了頓,喜道:「我這就來!都給我活著!」
鳴寒眼含烈焰,終於緩緩吐出一口氣。
高壓水柱猶如利刃劈開火牆,水霧瞬間被蒸發,釋放出駭人的熱量,一條狹窄的通道被清開,M國警察抬著擔架沖了進來。
看到韓渠和臉上已經黑得看不出五官的鳴寒,李功盛動作一頓,想說點什麼,萬般情緒卻像一塊硬膠般堵在喉嚨。
「李哥,多謝!」鳴寒在臉上胡亂一抹,立即把韓渠挪到擔架上。
外面的槍林彈雨已經停下,韓渠被送上車,鳴寒一把將周決也推了上去,一腳把門提上,「把韓隊安全送到指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