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爭挑眉,「怎麼,你要送給他?」
李東池眨巴眼,「你們結婚來我這兒辦喜酒怎麼樣?海灘讓你們包一個月!」
陳爭說:「鳥窮。」
李東池不信,「怎麼會?他都跟我說他嫁入豪門了!」
陳爭:「……」
直升機起飛,前往M國為數不多能飛國際航線的機場,李東池、李功盛、龍富生在停機坪上揮手送別。機艙拉起,天地傾斜,陳爭撞在鳴寒肩頭,鳴寒自然地攬住他的肩膀。
大地上,重建正在兩國的力量下如火如荼進行,遙遠的北部,M國警察深入犯罪腹地,槍聲與炮火之後,一定有安寧降臨。
機動小組全員回到洛城的三天後,梁岳澤脫離生命危險。又過了一周,他恢復到了能夠清醒對話的程度。
陳爭來到病房,梁岳澤緩緩轉向他,眼神頓了頓,旋即露出蒼白的笑容,「爭爭。」
昏迷多時,身體機能幾乎全毀,梁岳澤瘦得像一具骷髏,眼窩和臉頰深陷,毫無血色。
「你覺得這個稱呼還合適嗎?」陳爭保持著平靜。
梁岳澤張了張嘴,點點頭,「也是。陳警官,你也活著。」
陳爭諷刺道:「你還沒死,我怎麼會先你一步。」
梁岳澤疲憊地搖頭,「你想跟我說什麼?這幾天你的同事審問了我很多次,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
陳爭來之前看過審問記錄,梁岳澤交待,金絲島案之後,他就被仇恨所改變,他在M國待了很長一段時間,明知親人的死是人為,卻沒有絲毫辦法。周圍的人都告訴他,放下吧,連最疼愛梁語彬的爺爺也讓他放下,可是他放不下。
當時「量天尺」里相對弱小的金孝全找到他,告訴他真相,他和金孝全攜手,蠶食金池也在華國的勢力,製造命案,對金池也的附庸一網打盡。
雲泉集團逐步恢復元氣,而他也經過「量天尺」的眼睛看到了一個更加自由的天地。良善的商人最後能得到什麼?他頂多只能走到爺爺的位置,隨時可能被罪惡吞沒。那麼他為什麼不成為罪惡本身?
他已經犯下了罪行,從和金孝全結盟的一刻起,他就不可能成為良善的商人了。何況他的仇還沒有報完,霍家和卜家的人還活得好好的,金池也背後的金烏就像一顆發黑的星辰,在他周遭投下陰影。
他要殺掉金烏,成為金烏。
他在M國北部默默培植自己的勢力,每一個僱傭兵群體中都有他的眼線,「量天尺」為他在世界各地賺取了海量財富,這些財富成為他布局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