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爆炸可以拖延時間或者對某一方造成重傷,可要是說直接解決全部問題,惠比壽是做夢也不敢想這麼美。
「邦彌,」惠比壽減緩步伐,一手扶著樹,沒有繼續跑,可也不敢就此停下步伐休息,「你覺得還有多久?」
邦彌深知惠比壽已經到了極限,平時他都是首先提議罷工的人,但這種時候恨不得加班到長長久久:「快了,少主。我們繼續往前走,一定可以的。」
「我並非決勝關鍵,所以……我不打算繼續跑了。」
福神對神器們焦急的勸說聲充耳不聞,點齊身上僅剩的符咒,挑了株足夠巨大的樹藏身。
男子盡力平復呼吸,靠著樹幹扭頭向後望去,試圖在一片漆黑幽深中窺得面妖的幾分氣息。
在寂靜的深林,自身的感官被無限放大,呼吸和心跳明顯清晰。包括他脖頸上,輕柔貼住的一線鋒銳涼意。
惠比壽明顯被驚到了,他胳膊剛動,脖頸的皮膚便被壓得微陷,只要再加一分,就能割破。
福神又忽然間鎮定下來,他說:「夜斗神。」
被叫破身份的夜斗動作如常,只是緊緊皺起眉頭:「惠比壽……你居然讓野良失去了行動力,而且還和父親深夜會面?」
惠比壽在刀鋒下轉頭,夜斗控制的平衡打破,刀刃暈染上鮮紅血色。
但惠比壽的神色全然無懼,他的黑色雙眼中沒有光亮,夜斗的雙眼則是透亮的藍。
沉默對視沒持續很久,惠比壽開口,語氣平靜到好像在說「把你的神器賣給我」之類的話。
「父親?你身為神明,為什麼要叫人類作父親。」
「這件事你就別管了!」夜斗的語速快起來,「你這傢伙好好的福神幹嘛要和他有牽扯?你到底想幹什麼?」
惠比壽眉頭微抬:「哦,你受制於他嗎,夜斗神。」
「!都說了現在不是這個問題!你、」
「你的刀變了,不過敢用普通武器和有神器傍身的我對上,真不愧是武神啊,」惠比壽打斷夜斗,「既然如此就長話短說。」
「並非我和藤崎浩人聯繫,而是藤崎浩人以襲擊毘沙門的面妖為籌碼想要與我合作,我想查清怎麼回事,就自己和他周旋。」
「…………你管莽到大boss面前當「周旋」嗎?!福神腦子都和別的神不一樣嗎??!!怪不得你換代頻繁得要死啊!!!!」
「啊不是啊,之前我都是為了掌握妖結果被妖反噬喪命了。」
「哦為了掌握……什麼玩意!!你幹嘛!!!你為了當術士不要命那你為什麼還為了保命把自己搞的要丟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