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見狀不再遲疑,在白三宅耳邊低低說了句什麼,後者眉毛微揚,一腳踹飛幾隻鬼嬰,快步往一個方向跑去,安然摘下掛在牆上的煤油燈,扔向鬼嬰群。
伴隨著清脆的玻璃碎裂聲,淡藍色的火焰如浪潮般蔓延開來,鬼嬰們發出悽厲尖銳的慘叫,它們再也顧不上眼前的玩家四散奔逃,卻始終無法掙脫火焰的吞噬,身上的烈酒成了最好的助燃劑,櫸木酒櫃因為它們的橫衝直撞紛紛倒下,柜子里的酒瓶落到地上……
「趴下!」安然朝許小繪三人低喝,鄭鳴玉反應極快地摁倒兩名同伴,下一秒,轟——
震耳的爆炸聲在酒窖里響起,地面震顫,碎石塊從頭頂落下,十幾秒後整個空間才漸漸穩定下來。
安然縮在白三宅的懷裡,臉頰貼著對方溫熱的胸膛,透過薄薄的衣料甚至能聽到男人規律而有力的心跳,空氣中瀰漫著殘餘的酒精和蛋白質燒焦的糊味兒,不遠處傳來許小繪焦急的詢問:「小然哥,白先生,你們還好嗎?」
安然輕輕掙扎了一下,白三宅低頭,對上他清亮的眸子,將人鬆開了。
「沒事。」安然扶著牆壁站起來,酒窖里一片狼藉,櫸木酒櫃被燒毀了大半,地上到處都是焦黑的玻璃渣和碎石,沒看到袁問海的身影,安然嘴角微抿,挑起一個嘲諷的弧度,狗東西命還挺大。
而之前攔住他們去路的那塊石壁,大概是因為爆炸觸動了某個機關,此刻已經挪開,露出其後黑洞洞的暗道。
安然無比自然地伸出兩條白生生的胳膊,看向白三宅的目光帶著一絲絲不自知的撒嬌味道,男人頓了頓,配合地附下/身。
由鄭鳴玉打頭,安然和白三宅殿後,一行五人小心翼翼往暗道內走去。
暗道並不長,不一會兒眼前便出現點點昏黃的亮光,與此同時,絕望悽厲的慘叫聲從盡頭傳來。
幾人對視一眼,立即加快腳步。
很快,他們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是又一個密室,青磚鋪成的地面上擺滿細長的白蠟燭,袁問海像塊破抹布一樣躺在角落裡,胳膊臉脖子上布滿坑坑窪窪的傷口,應該是之前在酒窖里被鬼嬰咬的,他渾身慘白,原本肥膩的身體仿佛脫水一般,皺巴巴的皮膚松松垮垮地掛在骨架上面。
管家喬治手裡端著一個白瓷小碗,正專注地往面前的圓形法陣上畫著血色符號,這法陣比四樓的那個要大上一倍,一個長頭髮的年輕女人盤腿坐在當中,耷拉著腦袋,似乎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