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高考結束了,江教授和他的寶也離婚了,江夏的內心就像這套躍層公寓,忽然就空了下來。
顧一凡是第一個敲響江夏心門的人,雖然對方只是很無恥地在外面按了按門鈴,並沒有想要進來的意思,但江夏卻傻乎乎地過去開了門。
現在這扇門孤零零地開著,顧一凡早跑得沒了影。
第9章
江夏又有點想哭,班長等了半天沒等來他的回覆,直接一個語音打過去。
江夏不想接,但對方鍥而不捨,手機震個沒完,他只好吸吸鼻子,調整了一下情緒。
「餵?」
「艾瑪,小夏你終於接電話了!」那頭班長操著一口大碴子。
「不好意思,剛剛走開了下,沒看到。」江夏隨口扯了個謊。
「難怪微信也不回。」江夏好脾氣的形象太深入人心,班長並沒有懷疑他的說辭,飽含期待地問,「就是下周日班級聚會的事,你來不來?我統計一下人數。」
「我……」江夏正準備拒絕,就被對方打斷了,「顧一凡那傢伙剛說不去了,小夏你可一定要來,否則我這工作沒法開展了。」
「這次聚會,班裡估計有一多半兒的女同學都想好好跟你倆告個別……」班長半真半假地開玩笑,「你要是也不去,她們肯定也都不打算去了,咱們這聚會鐵定搞不成。」
江夏沒理會他的打趣,注意全放在了那句「顧一凡說不去了」上,驚訝地問:「顧一凡為什麼不去?」
問完,他就知道是自己犯蠢了。還能為什麼?人家好好的一個直男,莫名其妙被個gay表白,估計噁心得不輕,連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
「他說那天有事情,好像老家的親戚要過來吧,他媽媽身體不好,他得幫忙接待。」班長語氣有些遺憾。
和江夏不同,顧一凡不是本地人,他出生在北方,因為要給他媽看病,全家才一起搬來了春城。
「這樣子。」江夏一聽顧一凡是真有事,不是故意躲著他,忍不住在心裡嗤笑自己自作多情。
可能從始至終感覺尷尬的都只有他,人家說不定早把那天的事拋到腦後了。
那頭班長又問了他一遍去不去,這回江夏很痛快地答應了,反正顧一凡又不在,他有什麼不能去的。
掛掉電話過了片刻,衛生間的門打開,聞晦神清氣爽地從裡面走出來,拐個彎去柜子里拿了裝碘伏的塑膠袋,要幫他換紗布。
江夏視線落在他的雙手上。
聞晦的手長得和他的臉一樣好看,修長勻停,連個繭子都沒有,一看就不是干粗活的,但江夏一想到這雙手剛才做過什麼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大概他把心思都寫在了臉上,聞晦笑眯眯道:「我已經洗過手了,不信你檢查一下?」
江夏:……為什麼會有人能這麼坦然地承認自己手/淫啊?再說他要怎麼檢查?
江夏面無表情地在沙發上坐下來,伸著胳膊讓聞晦幫他換藥,胳膊肘旁邊的皮膚都白生生的,襯得還沒結痂的傷口更加可怕。
聞晦心疼得不得了,沒忍住在靠近傷口的地方親了一下,江夏又瞪圓了眼睛,卻終究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