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容微微鬆了口氣,躬身行禮,算是默認了她的後半句話。
「聽卯說是你幫紅果那孩子接的生,聖主沒有拋棄她。」青年的態度讓祭司午感到滿意,語氣不由緩和下來,「鬣的母親也非常感激你。」
叢容微笑:「一切都是聖主大人的指示,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
炎鬣腹部的刀口回到部落一周便癒合得差不多了,也沒留下什麼後遺症,炎數幾個傷到腿的恢復得慢一些,但也能拄著木棍自己走路。
炎鬣的母親,炎數的伴侶,還有其他戰士的家人提出要給叢容當奴僕,可惜叢大人不需要,於是他們只能退而求其次,送了一大堆獸肉和皮毛過來當謝禮。
叢容象徵性地收了一部分,剩下的都退回去了,畢竟他現在是真的不缺物資。
祭司午深深凝望著青年,似是要在他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叢容不閃不避,坦然與之對視。
「你跟我來。」祭司午忽然道。
說完轉過身,拄著法杖在前面帶路。
叢容沒有多問,他正愁該怎麼獲得祭司午的認可,現在對方主動找上門,不失為是一個機會。
而且祭司午的打算叢容多少能猜到一點,十有八九是為了那個即將回到聖主懷抱的首領炎山。
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祭司午一直都十分看好炎卯。炎山一死,炎卯正好上位,根本沒必要再救炎山。
叢容微微蹙眉,身邊是寸步不離的炎朔。
「她要救炎山。叢哥,你會救他嗎?」
少年的聲音繃得有些緊,叢容瞥了他一眼:「你想我救他嗎?」
炎朔一愣,大概沒料到青年會問自己,沉默片刻,老老實實道:「不想。」
炎山和他的食人魔兒子一樣都不是好東西,繼續讓他霸占首領這個位置,對叢容沒有半點好處。
如果讓炎朔選擇,他只會想殺死對方。
叢容挑起少年松鬆綁在腦後的馬尾辮,笑得隨意:「讓一個人活著比死了還難受的方法有很多種。」
炎山的洞穴在土坡最頂層,面積是旁邊祭司洞穴的好幾倍,足以彰顯這位紅石首領的霸道和貪婪。
只是站在洞外,叢容便聞到了裡面傳來的濃烈惡臭,青年眉頭都沒皺一下,徑直走了進去。
祭司午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