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不是什麼大人,我只是炎黃部落的一個奴隸。」
「什麼?!」灰角大叫起來,他看著面前的男人,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奴隸怎麼可能是這樣的?
他低頭看看自己再看看老莫,看看老莫又看看自己,灰角懷疑哪怕是聖城的奴隸,也不可能比對方更乾淨更體面了。
老莫沒有和他過多地糾結這個問題,畢竟在炎黃部落奴隸和族人確實區別不大,他再一次提起了此行的目的地。
「祭,祭司大人?」灰角腦海中沒來由閃過之前聽到的那個乾淨好聽的聲音。
「對。」老莫稍稍加快了腳步,「叢大人是咱們炎黃部落的祭司,他想見你。」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神廟,灰角望著眼前對他而言堪稱巍峨的建築,震驚地張大了嘴巴,他以為自己住的獸屋和一路上的那些石頭房子已經足夠驚世駭俗了……
「叢大人!」老莫站在大廳外,恭敬地低頭行禮。
叢容坐在中央寬大的主座里,淡淡開口:「進來吧。」
再次聽到宛如天籟的嗓音,灰角一下子激動起來,他在老莫的指引下,走進神廟,本能地看向正前方。
青年有一頭如初雪般璀璨耀眼的銀髮,比常人顏色稍淺的眼眸宛若高山上常年不化的冰川,他皮膚白皙,五官極美,身上穿著灰角從未見過的衣服,整個人好似在發光,俊挺到了極點,也好看到了極點。
這一刻,灰角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下意識的自慚形穢讓他深深垂下腦袋,粗糙黝黑的雙手侷促地交握在一起。
「你叫什麼名字?來自哪個部落」叢容溫聲詢問。
灰角頓時渾身一個激靈,他感覺胸口仿佛被一塊大石壓住,緊張得快透不過氣了,結結巴巴道:「灰角,我叫灰角,來自紅日部落。」
紅日部落……
叢容心下瞭然,他注視著十米開外的男奴,忽然問:「那麼灰角,告訴我,你們為什麼會來到我的部落。」
青年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他脫去了聖主眷屬仁慈的外衣,顯露出上位者張揚霸道的威嚴,他甚至說的是我的部落,而不是我們部落。
陪在旁邊的老莫也不由自主抖了一下,將頭埋得更低。
至於灰角。
可憐的逃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根本不用叢容逼問,一股腦兒把前因後果全說了。
原來紅日部落早在暴雨季開始沒多久就陷入了食物短缺的困境,他們不會挖陷阱,狩獵本領也相當一般,平時打到的獵物堪堪只夠果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