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蟲大多高大,站在身後。路卿站在前方,身姿同樣的高挑,但奈何是一隻貨真價實的雄蟲,必須站在第一排,直面艾勒特那張冷峻嚴肅的正臉。
七隻雄蟲全是大二的,身形弱,體質也差。
就算先前被訓練過,依舊無法在根本上解決體質問題。
報完數,便是長久地等待。
兩個班的隊伍都被厄令在原地站軍姿。
夜晚的天氣還算正常,沒有太陽。
雄蟲被訓怕了,紋絲不動。
可過了十幾分鐘,腳痛的,腿酸的,都來了。
艾勒特繞著排列的隊伍來回走動,他的五官極其敏銳,在學員趁他不注意偷偷撓了一下脖子的那一刻,猝然轉身,冷然道:「十圈。」
自以為僥倖能躲過一劫的雄蟲學員面部一僵,嘴巴動了動,卻沒有說什麼,轉身跑了起來。
剩下幾隻雄蟲絲毫不敢動彈,那隻罰跑的雄蟲就是前車之鑑。
艾勒特又陸續挑出幾個身姿不端的蟲,調整姿勢,當他經過路卿的身旁時,手中的短鞭停在了半空,不到一秒,落在雄蟲的胳膊上,向上抬了抬:
「手臂繃直,抬高。」
路卿後背挺直,姿勢很穩,但艾勒特對軍姿的要求極為嚴格,他對雄蟲雌蟲一視同仁,必須是十分的標準才能通過。
相比之下比爾斯對雄蟲還算優待,他不指望這群雄蟲能站得多像樣,只要有個形,能保持住就好。
又是將近一刻鐘,一大群雄蟲「浩浩蕩蕩」地來了。
他們手搭著手,有說有笑,還有的在路上才開始套軍服,褲子要掉不掉,皮帶沒系,做著稀奇古怪的動作,慢悠悠地像是在逛馬路。
路卿還能聽見他們發出的哈哈笑聲。
這次不等比爾斯出聲,艾勒特先一步吹響了口哨。
這一聲哨響尖銳刺耳,十足的長。
走在最前面的幾隻雄蟲最先停下腳步,站在原處疑惑地看著眼前的教官。
「知道現在幾點了嗎?」艾勒特的聲線一直是冷硬的,沒有溫度,當他半闔著眼帘,居高臨下地看著蟲時,氣勢壓蟲,空氣中的養分都好似被抽離乾淨,呼吸困難。
幾隻雄蟲咽了口唾沫,面面相覷。
有一隻雄蟲被艾勒特無機質的瞳孔直視著,完全鎖定,不敢再笑,臉皮達拉著,哆哆嗦嗦地說:「我……我不知道……」
艾勒特很果決:「跑操十圈。」
「十……十圈??」那雄蟲瞪大了雙目,忍不住驚叫出聲。
艾勒特冷冷地掃過他一眼,又將視線落在遠處不明所以的雄蟲們,一字一頓,十分清晰:「最後十個到的跑操10圈,不跑完不許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