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阿拉奇在執行帝國給予他的任務時,吃野草喝獸血維持生機,身體狀態反而愈加好,從此對百草治百病的說法深信不疑。
路卿剛來村莊時,大部分星盜還未轉移到村子來,自然對一隻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雄蟲妄想加入狩獵隊「探險」的行為頗有微詞。
而少部分星盜直面雄蟲一對三不落下風的場面,所以並沒有說什麼。
路卿沿途走,村後的森林距離村子有一段不小的距離,而且坡度高、土石多,雨後很容易滑腳。
阿拉奇命令手下要保護這隻小雄蟲,不僅是對他有好感,也是因為路卿是村長路裕年的小外孫,卻引發其他蟲更多的不滿。
「蟲屎的,老大怎麼想的。」
一隻雌蟲抱怨道:「如果是收留我們的那些雌蟲還好說,帶這隻雄蟲?他的力氣有我百分之一大嗎?」
「阿依,這隻雄蟲沒你想像的那麼弱小。」
一個月前被劃為巨岩村護衛隊的一隻雌蟲皺著眉小聲反駁,可被他勸說的雌蟲非但沒聽進去,反而恥笑一聲說:「是你高看他啦。一隻雄蟲能多厲害?圈養在溫室里花骨朵罷了。」
「多半是老大在旁邊見色起意,幫襯幫襯,想抱得美蟲歸,這雄蟲也裝模作樣地揮上兩下,你們就看錯了。」
「算了,不和你解釋,後面你就知道了。」護衛隊的雌蟲搖了搖頭。
阿依隨意地擺擺手:「如果真有這麼厲害我就倒立吃蟲屎,哈哈。」
「說話算話。」旁聽許久的第三隻雌蟲看不慣阿依一口本定的樣子,好像他們是腦子裝滿自由水的蠢貨,眼睛瞎了,讓他很不爽。
阿依也被挑起勝負欲:「說話算話,輸了你吃屎。」
路卿不知道,在他的身後,一群雌蟲因不滿打起一場說來就來的賭約。
他只顧著上山,雙手攏著一件防風外套,褲腳堪堪卡在腳踝的上方,腳踩一雙類似板鞋的黑色鞋子,穩穩噹噹地踩上地。
斜坡上滾動的小碎石,對他輕盈的腳步沒多少影響,仿佛在後院閒庭信步的富家小雄子,臉上沒有絲毫倦色。
上山一個小時依舊健步如飛,他就沒有倦怠的時候嗎?
阿拉奇跟在路卿的身後,眼眸深處的興味愈發濃烈。
每次與他在一處,就會有新的體會,他究竟還藏著多少東西,真的很想挖掘出來。
阿拉奇心下感慨,下一瞬臉色一變,眉峰隆起,猛然望向右側的方向。
「不能去那路。」阿拉奇沉聲道:「危險,我能感受到。」
路卿:「好。」
路卿沒問是什麼危險便直接朝左側上去,如此直接的信任讓阿拉奇反而怔愣許久,從喉嚨口發出一聲低沉磁性的笑,隨後緊跟上去。
他不知道的是,路卿並不是信任他,而是信任自己的判斷。
阿拉奇常常上山打獵,作為四海為家的星盜,對野外求生有著特別的判斷方法,可信度很高。再加上他自己的觀察,右側的石頭滾動速度較快,滾落多塊碎石的頻率較高,有一定可能性右側有巨型猛獸或災禍,不易靠近,讓他定下朝左走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