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山頂登得越高,瀰漫在山間的水霧就愈發厚重。
一路上未見到獵物,倒是見到不少植株。
路卿見到少見的植株便會採集,久而久之撿了將近一籮筐的新鮮植物。
而每當他停下來時,隊伍就盯著他一蟲,原地整息。
路卿不尷尬,書書卻被匯聚在一起的視線擾得惶惶不安,替宿主尷尬地摳出一座三室一廳的大房子。
救命啊,別看了!看也看不出什麼花來的呀!
阿依心繫著賭約直到現在,然而沒有野獸沒有危險,他深感無聊,嘖了一聲,嘀嘀咕咕地抱怨還要陪老大的小情兒堅持多久。
如果浩浩蕩蕩地招來一批兄弟,只是為了帶一隻小雄蟲玩摘草藥的遊戲,就算是老大他也會生氣。
阿拉奇並沒有把路卿說能治癒眼疾的事告訴所有蟲,也扼令偷聽的蟲別外傳出去。
否則事實和口述的不一樣,只會平添煩惱。
所以目前為止,在場的大部分雌蟲都如阿依所想的那般,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
「快了。」路卿的手掌握住植株根莖上的綠杆,指節摩挲植物外層的綠壁,摸到上面黏著的一些細微的水珠和濕潤的泥土。
泥土很黏,帶著特殊氣味的潮氣。
目標就在不遠處。
這一聲「快了」低不可聞,只有站在他身側的兩三隻雌蟲能聽到。
快了,什麼快了。能快回去了?
雌蟲疑惑地想,見路卿小心地將植物用小鏟子連根須一起挖出,然後用裝土的袋子將植物堆起來。
雌蟲:……很好,想多了。
照這個速度永遠無法快快回村莊。
與星盜們相反,阿拉奇原先焦躁的情緒倒是稍稍有些緩和。
清一色的砍植株,裝竹筐,他都看膩了。
護植株是雄蟲做出的唯一富有變化的動作,是不是因為找到治療他的關鍵藥材了呢?
每隻蟲的心緒各異,但至少書書看得出,路路子的心情特別好。
「雲生和紅瑙只在書中見過,竟然能在這裡能找見,倒是稀奇。」
書書聽著路卿心情愉悅地道出這句話,眉目舒展宛若春風撫過,不由長嘆一聲:如果那些星盜知道路路子摘了那麼久的植株都不是治療他們首領的關鍵,不知道會不會被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