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來晚了。」
路卿端著一蠱熱湯進來時,知情的星盜還在安慰阿拉奇未來會找到可以治療他眼睛的醫生。
然而伴隨著開門聲,交談的聲音戛然而止。
阿拉奇被潑一天半的冷水,心已冷卻不抱期望,語氣便有些冷淡:「怎麼才來。」
他不是針對路卿,只是心情不好。
「抱歉。」
路卿放下湯,揭開蓋子散散熱氣。
剛熬出來的湯還是燙手的。
不是說滾燙的效果最好,室溫也能發揮出百分百的藥效。
路卿埋在廚房一整天,侵浸於實驗自己設定的幾則藥膳菜譜。以身試藥,最後試驗出這一版。
他的把握只有七八分,可時間不等蟲。
前日與阿拉奇定下約定是必然的,沒有找他試藥也是因為等待阿拉奇的反饋太慢太慢,不如自己感受。
他的弱視,早年試過不少方法,最後產生抗體與藥的幾分毒性。
雖不是完全貼合藥膳的使用條件,也還算湊合。
現在他很好奇這蠱藥在阿拉奇身上的作用,於是手上勤快一些,扇扇風,加速湯的冷卻。
路卿的這些想法雌蟲們聽不見,但能看到雄蟲耐心地用紙板扇去湯頭熱度的畫面,心底的一些火氣散去大半,轉而變成曖昧的眼神,流轉於兩蟲之間。
「我直接喝就好了,閣下不用特別給我散熱。」
阿拉奇說不出什麼感覺,一把端走那盞湯將其喝了個乾淨。
放下湯蠱,雌蟲的臉上是微微發紅的。
額頭冒著虛汗,手在臉側不斷地扇動:「好像有點熱,應該是起效果了吧。」
路卿一頓:「效果那麼快?」
「是。」阿拉奇點頭。
路卿伸出手:「我看看。」
「別看了,沒什麼好看的。」
阿拉奇捂住眼睛,鼻翼微張,呼出炙熱的鼻息。
路卿放下手,尊重病蟲的意願:「好。」
中間路卿又來過兩次,讓阿拉奇喝下兩壺和前一盞一樣的漆黑湯水。
阿拉奇第一次喝得太快,只感受到殘留在唇齒之間的甘甜。
第二次喝和第三次喝又是另一種味道,微微發苦,卻帶一股清香,將他浮躁沸騰的血液按壓下去,好似冰涼的泉水灌入他的血管乃至身體百位,舒服極了。
半夜,阿拉奇渾身似火燃燒。
路卿像掐準時間過來,送上第四蠱湯。
一樣的湯,阿拉奇喝出第三種味道。
是鮮香四溢的。
「蛇肉?」阿拉奇舀起獨留在空盞底的漆黑之物,詢問的眼神看向路卿。
路卿:「對。」
阿拉奇二話不說吃下最後一塊蛇肉,緊緻肉竟咬出嚼勁的鮮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