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蟲,難保不會有危險。
那些軍雌們警惕著身為外來者的他們,與此同時,艾勒特也從未放下過對這些蟲的戒心。
他定然不會讓任何蟲傷到路卿一下。
雄蟲還在按部就班地檢查學生的身體狀況。
他的動作很輕柔,久而久之學生也停止了顫慄,好奇又不好意思地抬頭偷瞟。
「張嘴。」
明明聲音不是貼著耳朵說的,學生卻覺得自己的耳廓有些發癢。
他閉上眼睛聽話地張開嘴,感受到冰涼的甜液滑入喉嚨後才睜開雙目,這時雄蟲已經檢查結束,朝下一個學生走去。
幾乎每一個蟲接受治療後都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或許是藥起了效果,讓他們冰冷的身體稍稍回暖一些,所以格外貪戀額外的溫度。
艾勒特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有多難看。
他很難評判自己內心深處的焦躁和暴虐欲是什麼,明明一派平和的心跳聲突然開始加快。
雌蟲捏緊拳心,他怎麼了?怎麼心胸狹隘到連那些關注雄蟲的視線都無法接受。
這是以前都沒發生過的事。
*
路卿的檢查在一個接一個地進行。
他看過了每個學生的傷口,都見到了同一個東西——蟲卵。
很小很小的蟲卵,如果不是刻意在傷口處尋找,很難注意這顆粒狀的透明物質,甚至書書都差點忽略了這東西的存在。
「我只能聞到非常輕微的味道,呃啊,特別特別特別輕微!你不說我還以為是傷口的血腥味……」書書抱著腦袋痛苦道。
路卿猜有蟲,但沒猜到是卵,這點令他感到新奇。
強烈的求知讓他有種探求的欲望,可他知道在軍雌的眼皮子底下妄動容易導致誤會,一不小心可能還會戳破蟲卵,造成不必要的影響。
他暫且放下了帶走蟲卵做研究的想法,在適當的距離觀察著蟲卵。
既然留下了它們,一定有所目的。
引蛇出洞麼……
路卿眯起眼,可以一試。
「路路子快看。」
書書指著下一個傷患驚道:「不是蟲卵了,是黑色的小蟲。」
路卿抬起學生受傷的手臂,果然傷口處發現了黑色的小點。
「還有下一個,下下個也是!」
被血染紅的豆子般大小的蟲子,靜悄悄地縮在傷的裂口邊沿,一動不動像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