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七也不知道自己吱吱叫了多久,人類一直沒說話,也沒拉扯開他,直到一縷淡淡鐵鏽味湧入口腔,他倏地噤聲,呆住了。
可惡的人類這才有了動作。
徐景禕將他拎起來,祝七便直觀地面對了對方虎口處的傷口。烙著自己的牙印,破了皮,正往外冒血。
嘴巴里還有血腥味,祝七又懵又僵,鼠腦嗡嗡的。
「這會兒知道怕了?」徐景禕拎著他晃了晃,喜怒難辨,「剛剛不是挺威風。」
祝七眨巴眨巴眼,艱難地把嘴巴里的血腥味咽下去。
弱弱地:「……嘰。」
對不起……
我錯了。
良久。
他聽見徐景禕嘆了聲氣。
鼠鼠吊車終於落地,徐景禕手一松,祝七落入這隻沒受傷的手裡,然後被抓著捏了捏。
「小傢伙,牙口挺好。」他評價道。
第8章
放在平時,祝七會說謝謝誇獎。但現在他不敢吱聲。
他被徐景禕捏著來到客廳,放在了茶几上。
祝七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不敢動彈。徐景禕放下他就沒再管,回了房間。
再出來時,手上的血跡已經擦乾,還拎著倉鼠籠。
闊別客廳多日的倉鼠籠回到了原位。
而後徐景禕給鼠籠做日常清潔、換糧添水,做完這些,才將呆立在茶几上的小倉鼠放回去。
祝七受寵若驚。
他被放在糧食碗前。祝七看看徐景禕,又看看吃的,小心翼翼地抓起一小片番薯干啃了兩口,邊啃邊瞟著對方的反應。
徐景禕面無表情,祝七卻隱隱認為他的心情並不算太糟糕。
籠子門一直沒關,人類也一直沒走。祝七在對方的注視下滿腹忐忑地吃完飯,猶猶豫豫地往外面探了探爪子。他想看看徐景禕手上的傷。
徐景禕沒攔他。於是他大膽了些,慢吞吞地往外挪。
徐景禕巋然不動,想看看這毛絨糰子當著自己的面越獄是想做什麼。
慫巴巴的,剛剛尖叫撒潑的氣勢哪兒去了?
毛絨糰子爬到他腳邊,像是做了個給自己打氣的動作,然後抓住他的褲腳,開始……一點一點地往上爬。
鼠爪子又小又尖的鉤子抓在昂貴的定製西裝褲上,徐景禕卻沒有在意。他看著毛絨糰子哼哧哼哧努力攀爬的模樣,忽然換了個姿勢,從單膝蹲著變為盤腿。
倉鼠爪子抓東西本就要費點力氣,何況祝七也不敢抓得太用力,他滿心想著自己剛剛才將主人咬傷,可不能再將主人的褲子抓壞。這料子一看就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