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禕這才開門。
一開門面對的是張含笑的臉。
那張笑臉說話也溫和:「還以為我要在門口罰站到天亮呢。」
「抱歉,」徐景禕側身讓他進來,「怎麼突然來了。」
徐景晗十分自然地從入戶鞋櫃裡拿了雙拖鞋:「收到小道消息說你生病,這麼大的事,我當然要來看看。」
他換好鞋,抬頭和半躲在過道拐角的祝七對上視線。
「你好,」徐景晗笑著打招呼,「哥,這位是?」
祝七從貓眼看出去時,覺得這張臉眼熟,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他的眉眼和徐景禕有幾分相似。但那是他不笑的時候。
笑起來,就和徐景禕一點兒都不像了。
如果說徐景禕是臘月凜冬的雪,徐景晗就是四月仲春的風。
就連散發出的氣味也比徐景禕那霸道的氣味溫和許多。
這股在秋寒中吹來的春風帶著融融暖意,帶走了祝七的一些忐忑:「你好……我叫祝七。」
「他暫時住在這,」徐景禕只說了這麼一句沒有前因的話,也不打算過多解釋,「你哪來的小道消息?」
「為了保護我的線人,恕不奉告。」徐景晗笑眯眯道。
三人從玄關轉移到客廳,徐景晗在單邊沙發落座,徐景禕坐在長沙發。祝七猶豫一下,坐在離他們倆都挺遠的另一頭單邊沙發。
徐景禕皺眉看過來:「坐那麼遠做什麼。」
祝七無辜地眨眨眼,我是怕打擾你們說話呀……
還是說,他先回房間比較好?
正要起身,徐景禕發話道:「過來。」
祝七慢吞吞挪過去,卻也沒挨著他,隔了一人寬的距離坐下,習慣性地把靠枕抓到懷裡抱著。
徐景晗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視線在少年頭頂的帽子上打了一轉,溫聲詢問:「怎麼在室內還戴著帽子?」
不等祝七思考怎麼回答,徐景禕已經給他找好了理由:「他畏光。」
徐景晗微微挑眉:面露遺憾,好像真的信了:「那平時不就只能待在室內?」
祝七還在糾結要不要點頭,倒是徐景禕:「對。」
祝七:「。」
他還是默默當只透明鼠好了。
徐景晗微笑說:「哥,我都不知道你現在還兼職發言人的工作。」
徐景禕面色如常:「你現在知道了。」
「好吧,」徐景晗聳聳肩,「真是可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