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揚學歷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優秀,他就是玩心重,自在慣了,很難在某個地方落腳,那對他來說是一種比死了還難受的束縛。要說的話,他們司家人都帶點兒這種性子。
如自由之鳥,一生都在遷徙。
「別光說我啊。」
司揚手肘搭上桌面,往徐景禕的方向傾身:「你又是怎麼回事?」
徐景禕抬眉:「我怎麼了。」
「你昨天下班下得也太早了吧,前所未見啊,」司揚其實還有更直接的問題,但想了想這跟主動送人頭沒什麼區別,只好委婉地旁敲側擊,「還有前天,聽景晗說你『生病』在家……」
「生病」兩個字他咬得很重,敲著桌面眯起眼:「徐景禕,你不正常。」
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人陸陸續續到齊,兩人沒了說悄悄話的機會。
當然,徐景禕也不打算要這種機會。
司揚混歸混,正式開會的時候還是在狀態的,提出的一些建議和方案都很一針見血。徐景禕話不多,但每句都直擊重點,和司揚兩個人默契地控著場。
會議結束後,某位董事說訂了飯店,一塊兒去吃飯。這是想把會議中不被採納的東西放在酒局上解決。
如果是平時,徐景禕去就去了,無非是再花點時間徹底打消對方的念頭。雖然有點麻煩,但總好過埋下隱患給以後製造更大的麻煩。
但今天他拒絕得很快:「不了,我沒空。」
司揚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也嬉笑道:「你們知道我的,就別算我的人頭了哈。」
他跟在徐景禕身後,和徐景禕冷靜自持的步調不同,他步調悠閒,嘴上卻沒閒著:「老徐,什麼事情這麼忙啊?」
徐景禕懶得理他。
「唉,上次我生日你早退就算了,自己人,我能理解。但你現在怎麼連上班都要早退了?應酬也不去,你已經挺長時間沒在一些場合露面了,你知道外面現在都在傳什麼嗎,說你和景晗爭家產,爭不過,都不敢冒頭了。」
司揚幸災樂禍地和他分享八卦。
「啊,不過也有說你是在韜光養晦的……笑死我了。」
司揚絮絮叨叨地跟著徐景禕回到辦公室,看著他關掉電腦、整理完桌面,準備走人。
再一看時間,好嘛,距離下班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呢。
「又早退?你到底幹什麼去?」司揚問他。
「司揚,」徐景禕冷聲,「你有點吵。」
「你是第一天知道我吵?」司揚油鹽不進。
「。」
徐景禕:「滾開,別擋路。」
他真不知道自己身邊怎麼都是些厚臉皮。
相較之下祝七的那層薄薄的臉皮戳起來實在有趣。
司揚又跟著他一路來到一樓,正奇怪怎麼不直接去地下停車場取車,就見他走進一樓專門放置員工快遞的地方,兩分鐘後,帶著一堆快遞出來,有大件有小件。
東西有點多,徐景禕使喚起他來:「過來幫忙。」
司揚:「?」
司揚:「是人嗎你,罵我一頓還讓我給你當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