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怕什麼來什麼,懷裡的腦袋動了動,突然將耳朵貼在他胸口,「怎麼心跳這麼快,是睡多了麼?」
不要說啦!
祝七又羞又惱,抵住他的肩將人用力推開:「對、對呀,所以我要起床了!」
徐景禕抬眸看他。男人側身躺著,睡亂的發凌亂地遮在眼前,與平時不同的慵懶感讓他的眉眼多了幾分勾人的性感。
尾椎忽地一陣酥麻,祝七慌忙避開對視,手忙腳亂掀被下床,這才發現船長和酥球居然也睡在床上。
這要是放在平時,他高低要發表一下驚嘆,現在卻沒有這個功夫。
少年埋頭衝進浴室,「哐」一下關上門。
徐景禕抬手蓋住臉,聽著浴室里偷偷摸摸的、顯得格外欲蓋彌彰的水聲,半晌重重吐出一口氣。
隨即有點想笑。
祝七在浴室里待了很久,水聲停了將近十分鐘都還沒出來。
時間再長下去就該叫人擔心了,徐景禕來到浴室邊禮貌地敲了敲門:「還好麼,拉肚子了?」
什麼拉肚子,拉什麼肚子……
祝七蹲在浴室地上,臊得整隻鼠都快熟透了。
他覺得自己不是只純潔的倉鼠了!
「徐、徐景禕……」連叫名字都覺得格外害羞,祝七聲音吶吶,「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
「幫我……」
「幫你?」
「……」
祝七捂臉,聲音更小了:「內褲……」
外面的人沒再重複他的話。
腳步聲遠去又靠近,接著門再次被敲響。
「掛門把手了,我去陽台吹吹風,你自己拿。」
然後是陽台門開的聲音。
祝七已經羞到麻木了。
起身路過鏡子,瞥見自己不知何時彈出來的鼠耳,他慌忙摁回去。
幾分鐘後,浴室門終於打開。
徐景禕回頭,正看見少年鼠鼠祟祟地把洗過的內褲晾上。然後像是鼓足勇氣似的,扭頭朝這邊走來。
在他說話之前,徐景禕先開了口:「過來,正好日落。」
這句話果然立刻轉移了小倉鼠的注意力。祝七驚喜地走出來:「好美!」
金黃色的圓球懸掛於海平面之上,漂浮的雲層被暈染成浪漫的玫瑰色,油畫一般在湛藍的畫布上鋪陳展開。
「等等,相機……」祝七趕忙回去拿相機。
略顯粗糙的像素下,油畫質感更甚。
祝七邊拍邊念叨好漂亮,方才的尷尬頓時拋諸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