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關了燈滾上床,將小白虎當做毛絨抱枕似的摟住。
這也是祝七這三天裡經常幹的事情。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把某人當抱枕,只不過是從大號的人形抱枕變成了小號的虎皮抱枕。他都很喜歡。
「好討厭……」他嘟嘟囔囔地把臉埋在小白虎身上蹭了蹭,就像曾經無數次蹭著徐景禕的胸膛那樣,「你到底什麼時候才醒呀……」
片刻,祝七鬆開虎皮抱枕,「嘭」地一下變回倉鼠。
從衣服里鑽出來,他像過去三天一樣,拱拱蹭蹭,在小白虎懷裡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埋進去。
這幾天,他睡得很好,不再需要戒指和瓜子抱枕的撫慰,也沒有再做過任何的夢。無論好的壞的。
月光從未拉合完全的窗簾中間慢慢爬上床,投射出一道修長的人影。
徐景禕闔眼感受了片刻體內力量的遊走,緩神片刻,垂眸,視線溫柔地落在失去庇護的倉鼠糰子上。
他躺下去,手指輕輕地戳了戳倉鼠糰子的屁股。
這確實是祝七的敏感區,哪怕是在睡夢中,也鬧脾氣似的抖了抖屁股。
徐景禕輕笑一聲,又戳兩下。
睡夢中的小糰子翻了個身,把屁股藏在底下,卻又把肚皮大咧咧地暴露了出來。
於是他俯身湊過去,鼻子和嘴唇輕輕地埋進小倉鼠柔軟的肚皮。
不需要嗅聞,那香甜的棉花糖味早已無孔不入地鑽進了身體的每一個地方,填滿每一處空洞的縫隙。
滿滿當當。
「乖乖,」徐景禕低低地喚他,「我也在想你。」
第72章
森林的清晨總是格外熱鬧,祝七在風聲和鳥鳴聲中迷迷糊糊醒來,下意識地想要摟緊懷裡的東西。
可是怎麼有點奇怪……
硬硬的,又軟軟的,不像床……
祝七迷瞪著眼,倉鼠爪子抓啊抓,抓到一根主動送上門的手指頭。
嗯?手指頭?
他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抓著的這根手指頭是那麼的眼熟。
而他躺著的又硬又軟的東西也不是床,而是人類的身體——徐景禕的胸膛。
「醒了?」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臉,「早。」
還有聽過無數次的問早。
明明每天都會在腦海中想起,每天都會出現在他的夢裡;明明走出了那些虛妄,真真切切地來到了眼前。
祝七卻忽然不敢確認。
這真的不是一場夢嗎?
他做過太多這樣的夢了。
直到屁股被戳了一下。